可私心上,姬南天的确好奇顾渊经历了什么,他知晓哪怕自己问,顾渊也不会说。
如果不是梦,他恐怕一生都不会有机会知道。
只是当时的姬南天,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待8年。
姬南天见证了顾渊从少年到青年,他无数次在巷口被顾渊拉起手,迎着夕阳走回家。
漫长的岁月中,姬南天早已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只有顾渊和师傅能看到他,与他有交流触碰,别人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也许就因为不是现实,这种诡异的情况除了姬南天以外,任何人,包括顾渊师徒都没有感觉任何不对劲。
在顾渊被年长的邻居小孩欺负时,姬南天习惯性用内力一掌推过去,却穿透了邻居小孩的身体。
顾渊如同看不到这奇怪的一幕,依旧隐忍着街坊小孩的欺负,孤立与羞辱慢慢长大。
姬南天任何想干涉或保护的行为都因无法触碰别人而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有时想说什么都会被莫名禁言。
顾渊总是带着伤,不在意地笑。
他怕给师傅添麻烦,也怕被丢回孤儿院,所以每次受欺辱,都优先保护露在衣服外的部分,这样回去不会被师傅发现。
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天生有父母的孩子不一样。于是顾渊拼命学刺青秘法,努力孝顺师傅,其他什么都不说。
而姬南天只能被迫当个彻底的“旁观者”,什么都不能做。
无力感愈重,痛楚愈深。
“南天,又皱眉头,”抬手抚平少年姬南天的眉间折痕,“小小年纪怎么总是忧心忡忡的。”顾渊一脸无奈。
“师傅今天70大寿,我买好礼物了,咱们快回家!”顾渊拿着一个礼盒。
“记得说点吉利话,你再这么话少我会以为你得自闭症了。”顾渊不放心地看他。
“我没有……”后面的话一如既往,说不出来。
“哎呀青春期嘛我懂的!”像8年前一样,顾渊拉起少年姬南天的手,走回了家。
一开门,师傅公输行精神矍铄地坐在桌前,看到门口两个玉树临风的男生,相当高兴。
“回来啦,快过来吃饭。”老人头发在后脑勺梳了个小揪,身穿家居服,正拿筷子把肥牛卷下到锅里。
老人最爱吃辣火锅,地狱辣那种。
“生日快乐!”顾渊给了公输行一个大大的拥抱,抹着被辣锅熏出的眼泪连忙把礼物放到师傅怀里,留下一句“我去洗把脸”便进了洗手间。
姬南天:“师傅,生日快乐。”
他只能等待,梦境真正的目的显露。
几人吃着火锅,水面飘了厚厚一层辣椒,雾气蒸腾。
公输行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欣慰孩子们长大了,举起酒盅喝了一口,“希望你们两以后成家立业,平平凡凡健健康康,为师就知足了。”
“师傅,是您过生日,别操心我俩啦,给自己许个愿呀。”顾渊辣的嘴唇都厚了一圈,也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