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兄长的庆王,整日奔波在禹城与蓟阳城之间。
李继信又因为害父王受伤的事情,陷入深深的自责,整日意志消沉。
且他年岁尚小,不能独撑大局。
北戎和燕国本来被打的龟缩在本国内,不敢轻易踏进蓟阳半步。
可霖王伤重的消息却被人传了出去,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继仁想着,军中有蓟阳四将在,霖王府就交给义兄季思元,他也可以安心离开。
但季思元说他毕竟只是霖王的义子,他的武功和打仗的本事也远不如李继仁。
他担心万一边境动乱,帮不了太多忙,就是霖王府这边,他也未必能撑得起来。
李继仁无奈,只能将通行令牌交给季思元,让他尽快把太祖母接过来。
季思元走后半个月,霖王终于醒了,
虽然依然不能下床,但好歹醒了。
李继仁想起皇祖父的嘱咐,就要派人去洛城,却又接到了祖母齐贵妃的信。
霖王是在病床上看这封信的。
信上说,惠仁帝病的离奇,后宫也不安定,让霖王若是醒来速回洛城。
霖王拖着病体就要回京,可还没等他收拾好行装,一身是伤的季思元被抬了回来。
季思元是被普录山余孽伤的,若不是他怀中的那块通行令牌,可能季思元当时就命丧当场了。
李继仁看着通行令牌上的剑痕和血迹,心疼义兄的伤,下定决心要铲除普录山所有的山匪。
可他之后再也没机会到普录山杀匪了。
季思元带回了一个令霖王府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消息——惠仁帝薨逝了。
很快京里传了旨意,让霖王府众人回京守丧。
霖王伤体未愈,李继仁想让他坐马车,他却不肯,就那样拖着病体,一路快马赶回洛城。
那年的冬天很冷,惠仁帝的灵堂更冷。
霖王在灵堂上几度昏厥。
待守丧结束,几位顾命大臣宣读了惠仁帝的遗诏,三皇子安王成为皇位继承人。
庆王不信,质疑诏书的真伪。
顾命大臣就将遗诏拿给了他们看。
那是惠仁帝的笔迹,他们不会认错。
霖王看完,苦笑了一下,就离开了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