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富贵只觉得头痛欲裂,这些年他努力想要记起的记忆,终于慢慢回笼。
二十一年前十一月初三,吕富贵趁吕得福出去,溜出庄子去了不远的食客酒楼吃饭。
酒楼小二本来看他是个孩子,不肯让他进去。
有个客人说吕富贵是吕庄的孩子,从上阳府来的富商,不会差那点饭钱。
听那人提到吕庄,另一个客人跟着说,吕庄的庄头真会吹牛,居然说庄子里种了亩产三千斤的粮食。
整个酒楼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亩产三千斤?痴人说梦呢。别说三千斤,在蓟阳,能有亩产三百斤的粮食,咱蓟阳百姓都能把他供起来。”
其他人都纷纷应和。
还有人逗吕富贵,问他里面到底种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吕富贵没搭理他们,吃完饭就离开了。
他走出酒楼不远,就被人打晕了。
等他醒来时,双手被绑,头上蒙了黑布,什么都看不见。
吕富贵听见隐隐有婴儿哭闹的声音传来。
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有人问他,是不是梧平县凤溪镇吕家唯一的孙子吕富贵。
吕富贵没吭声。
那人又问他,庄子上是不是种了特殊的东西。
吕富贵还是没吭声。
一个森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几个去吕庄看看,如果真的有高产粮食,就全毁了。”
那个时候,吕富贵不知道此人是谁。
但是现在他知道,那人就是吴友仁,或者说孔海波,亦或是南拓海。
孔海波的声音响起后,紧接着就是几人离开的声音。
吕富贵心头大震,他担心那些人真的毁了祖父的心血,就骂了他们。
孔海波生气了,打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你应该庆幸你还有点价值,不然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吕富贵被打摔倒在地,他顺势把头磕在地上,装作晕了过去。
“真没用!”
“统领别生气。这种富人家的孩子,当然比不得阁里的孩子,娇弱的很。”
婴儿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孔海波对那孩子似乎十分关心,就让身边的人看好吕富贵,自己离开了。
吕富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周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就迅速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