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刻刀越稳,脑海里那个罗刹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清晰。
迷茫又痛苦。
外边隐隐传来喧嚣的声音,似乎是那些消失已经的村民重新出现了,而屋子里,那些被罗刹撞出来的痕迹,连同本来已经震碎的门都已经恢复原状了。
她勾唇嘲讽地笑了笑,慵懒地靠回床上。
这就是游戏,不可抗的自我修复能力。
陈灯一觉睡醒,楼下已经换了个天地。
那些消失的村民重新出现了,圆楼里人头攒动着,齐胖子他们几个跟被围观的大猩猩似的,困在最中央,不知道在跟那个白发老头聊些什么。
&ldo;这是怎么了?&rdo;
几个人齐齐地抬起头,望向楼梯口的陈灯。
&ldo;你醒了啊?&rdo;齐胖子笑嘻嘻地照护她,&ldo;快来快来,这位是村长,刚带着出去躲灾的村民们回来了。&rdo;
陈灯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过去,刚站定,就被邱邱抓住了衣袖。
她被罗刹掐过的嗓子还没有恢复,声音细地跟蚊子似的:&ldo;你来啦&rdo;
陈灯瞥了眼她脖子上的那一圈触目惊心的淤青,冷淡地&ldo;嗯&rdo;了一声,到是由着她躲在了自己身后。
因为昨晚被张雷在紧要关头从床下推了出来,邱邱后半夜醒过来后,就赖在陈灯屋里没有走了,也不知道被关在门外的江绪是去哪里睡的。
村长见她过来,站起来笑着说:&ldo;陈姑娘快坐,我是归源村村长魏长清,这几天招待不周,辛苦你们了。&rdo;
陈灯朝他点点头,自顾自地坐下吃早餐:&ldo;嗯。&rdo;
村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无措地朝其他几个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陈灯像是头顶长了眼睛,咬着甜糕含糊不清地开口:&ldo;你们继续,不用管我。&rdo;
村长松了口气,闻言果然不再管她,转头跟齐胖子继续哭诉:&ldo;归源村原本是个镇子,镇上有两大姓,住在山脚的姓&lso;吴&rso;,我们这些住山上的都姓魏,两姓常常联姻,关系尤其好。可恨几十年前,山上突然出了个罗刹,闹得吴姓聚居地鸡犬不宁不说,还触怒了山神,在一天夜里突发洪水,淹死了山下几乎所有吴姓的人。&rdo;
杜眼镜打断村长:&ldo;罗刹怎么变出来的&rdo;
&ldo;突然就有了,&rdo;村长表情哀痛,长叹一口气,&ldo;那怪物一向只去山下捣乱,也不知道当初吴姓一族怎么得罪了它,我们了解的也不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