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能偷了他的请帖?”谢胥很难想象,“昨天白天唯一的一餐饭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房间里面,即便有少数人曾出门(如厕),也都在村民的监视之下。”
谁能若无其事潜入别人房间,偷走请帖。而且今早那个人,明显是刚刚才发现请帖不见的。
吕嫣的嘴角挂着哂笑:“你都说是偷东西了,既然是偷东西,自然是要夜黑风高,才是好时候。”
谢胥顿了一会才看吕嫣,似乎在确定她说的:“晚上不得在外面走动,这不是规则之一吗?”
包括他自己,不是都曾在锣响之前被吕嫣给强行推出去房间。
按理说,晚上所有人待在房间里才都应该是安全的。
吕姑娘托着腮,聊胜于无地用手指点划着桌面:“规则,规则,你们都陷入了一个陷阱里,那就是规则其实从来都不是不能违背的,只要——你可以不被发现。”
谢胥表情有点僵住。
“你大可以违背所有的规矩,”吕嫣一双媚眼看着谢胥,“只要,你有本事不被任何村民发现。懂了吗?”
规矩是谁定的?规矩又有谁来看管?答案很简单,就是那些牛头村民。
就像是从前学堂上,偷奸耍滑的学生,取决于他们会不会被惩罚的关键点,不在于他们犯没犯错,而是——犯的错有没有被夫子(老师)发现。
只要没被发现,那你就永远可以偷懒不被惩罚。
师傅说过,“这世界上只要是人制定的规则,就有无数的空子可以钻。”
就看你够不够敏锐,够不够聪明。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够不够胆大。
许多人被规训的只敢在方寸之地行事,稍微逾矩就吓破了胆,所以他们就算发现了漏洞也不敢钻。
而且晚上,所谓安全的地方,就是和危险的相对,谁说最危险的时候,不是最安全的下手时间。
也许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晚上待在房间里,才是最安全。
白天又饿又被心理折磨,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把所有的疲惫、戒心,都放下来了。
睡的最深,最沉,安心到人事不省。
谢胥看着吕嫣,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到自己的话:“你的意思,那个人宁可冒着被发现犯规的风险,也要偷走一张请帖。”
很显然,在谢胥看来,这一点都不值得。
“从风险和收益来说,只要收益足够多,那冒一点风险就是值得的。”
甲之砒霜,彼之蜜糖,
不得不承认,请帖已经是几乎明示的禁忌条件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比这一条更能行之有效的铲除一个对手。
这样做的风险,对那个人来说,恰恰是最低的。
“所以我才说这才只是开始,有了这第一次,这个人很快就会开始第二次,第三次……因为这个人已经熟知了条件,只要把尽可能多的请帖偷走,你们就会被轻而易举踢出局。”
想想都刺激了,假如寿宴最后一天只剩下那一个人了,他不就是躺赢了?
吕嫣都有点心动了,早知道她也试试这个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