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娘长久没话说出来,这世上能让吕姑娘都语塞的只有这一位了:“不错,够狠,够疯,你确实比于趾逑适合坐这个位子。”
于趾逑就是个纯黑面人,哪有谢胥这种白切黑来的疯批带感。
“郑九会保证任何不利于我的消息,都不会被传进来。”谢胥似乎还笑了一下。
所以之前那个人站出来指认谢胥,谢胥根本一丝都不慌。别说那个人是演的,就算这里真的有人认识许之远,谢胥也不怕。因为空口无凭,拿不出证据。
他可以矢口否认到底。
吕嫣喉间似乎动了动,这才忽然问:“谁让你告诉我这些了?”
为什么谢胥总是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她现在看见他都有些想躲了。他这张嘴的杀伤力有点危啊。
谢胥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特意瞧了吕嫣片刻:“我以为你是觉得我没有付出对等交换的信息,所以才不肯告诉我一些事情。”
比如沈巍这个人,比如食物这件事。
吕嫣好半晌憋出一句话:“你可真自恋。”
自以为是。
她不想说,就是纯粹的不想说,哪有那么多理由。
还交换信息?
不是吕姑娘瞧不起谢指挥,就他那点信息,也值得等价交换?
虽说谢胥每次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真把他的消息掰开揉碎了,其实对吕嫣自己并没有什么助益。谢指挥仿佛只是纯粹在满足自己的倾诉欲。
谢胥似乎看出了吕嫣对他的不屑,倒是不至于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就这么确信那个沈巍不会背叛你吗?”
这个地方哪有牢靠的关系,全都能为了自己出卖对方。
刚才兔头女人的话,能看出很多颗心已经开始黑化了。
谢胥不信任沈巍。
吕嫣瞧了他一眼,片刻冷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背叛她?开玩笑,这世上敢背叛她的人都已经死完了。
而且沈巍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谢胥视线在吕嫣脸上停留了片刻:“……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谢胥就转身,似乎打算离开了。
“你是怕沈巍拖累我,还是拖累你啊?”吕姑娘带着讥削、和三分冷酷的话语,自谢胥身后传过来。
谢胥身形停在门后,凝滞了那么一秒。
“毕竟刚才兔头女人说了,偷食物的人,和吃东西的人,同罪。”
吕姑娘身后的目光已经极为的阴沉了,她望着谢胥的后心,想知道那颗白切黑的心此时是黑的还是白的。
“你是不是后悔,昨日吃了我给的东西?”吕姑娘几乎咬着银牙笑出了声。刚才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她真的是忍不住笑了。
本来谢指挥使可以不沾一片乌云轻松过关,现在却要被迫牵连在一起了。
门后,谢胥长叹了一声。
他转过了身,面向了吕嫣。
“你就非得,这么杯弓蛇影吗?”他一句话,就能让她联想许多。
吕嫣笑起来,伏在桌子上:“我杯弓蛇影、还是你疑人偷斧啊?”
心虚的人都会先指责别人,试图把自己摘干净,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