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嫣看着谢胥,她的表情终于缓缓镇定了下来,她发现她竟完全无法反驳谢胥,在那一瞬间,我们天大地大的吕姑娘居然被谢指挥给震住了。
“既然如此,你……直接想办法拿下她的面具,不是更有把握吗?”
谢胥刚才虽然像是尺子一样逼视吕嫣,但并没有丝毫的越矩或者“不干净”,不然此刻迎接他的又是两个清新的大耳光了。
“脸会骗人,但这里不会。”谢胥指了指自己的喉结。
前不久,吕嫣才拿他开过玩笑。
喉结是男人的第二特征。
这也是他意识到问题之后,更加怀疑兔头女的原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脖子里绑着么一条丝巾?
“扯下她的丝巾,你说的简单。”
吕嫣觉得口干舌燥,拎起了桌上水壶给自己倒了水。
看到水,谢胥的目光又是一滞。
吕嫣直接一饮而尽,也没多看一眼什么不对。
“你这计划大概要分三步,第一步,走近她,第二步,扯丝巾,第三步,我死了。”
谢胥:“……”
他来找吕嫣可不是为了听她搞怪的,况且吕嫣这鬼点子塞满的大脑,怎么可能只会想到这么简单粗暴的三步走。
吕嫣忽然又看着谢胥:“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不是表示,你觉得我比你、要更聪明?”
“是。”
谢胥说的那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一点停顿都不带的。
吕嫣被取悦了。
“行吧,本姑娘勉为其难……”吕嫣又喝了杯水,润润喉咙。“给我点时间想想怎么具体实施。”
那兔头女看着仙气飘飘的,但是显然不可能好对付,尤其是她身边还有好几个牛头村民。
“如果有一个会武功的在就好了。”吕嫣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谢胥,“这件事会变得十分简单。”
谢胥作为京畿衙门历任以来唯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指挥使,能读懂吕姑娘这双眼底的讥讽。
“摘叶飞花,例不虚发。”吕嫣轻轻露出向往,“高手抬手之间,就能割断那条丝巾了。”
而且根本不用冒风险,啧啧。
谢胥不动声色给自己倒了杯水,观察着水中的漩涡,“之前在衙门的时候,我见你拍针进入冯十五的身体,你的手法,像是习过武的。”
吕嫣眼睑似乎动了动,低头喝水:“我用针就跟你们用筷子一样平常,自然知道人体的薄弱处,那和武功有什么关系。”
谢胥看着她:“哦,原来是这样。”
吕嫣放下水杯:“言归正传,就算你验证了兔头女……他是男人,那又如何?”
“一个男人硬要装扮成女人,本就有问题。”谢胥说道,“而且,万一他就是村长呢?”
说起村长,吕嫣想起来了,她盯着谢胥,“可是,我记得你不是有村长的、画像吗?”
当时谢胥给吕嫣看的时候,就很突兀。
吕嫣说道:“如果是村长,你应该能认得出他的脸。”
谢胥确实想过这一点,但他还有另外的考量,“他是村长只是怀疑之一,况且,摘面具的风险远大于丝巾,而且‘脸’实在太容易造假了。”
万一对方就是谨慎的人,在面具之下,也造一层假,又有什么不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吕姑娘感到被内涵了,她听不得脸造假,她现在的脸货真价实,谁敢说她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