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伏在林内,遥观马吉的营地。
寇仲笑道:“你们猜马吉被我们恐吓后,会有什么反应?”
跋锋寒双目杀机闪烁,寒声道:“他现在唯一方法,就是不让任何人抓到他贩卖武器给拜紫亭的证据,那日后突利寻他晦气,仍可砌辞狡辩。”
徐子陵道:“若管平所言属实,那批弓矢仍该在运来龙泉的途上,马吉应立即派人去照应,改变路线,又或化整为零的分散运来诸如此类。为何我们在这里等足两个时辰,仍不见他有任何动静。至少他该遣人通知拜紫亭呀。”
跋锋寒解释道:“马吉是头老狐狸,这许多年来,辛辛苦苦与各地大酋建立起利益关系,所以才这么吃得开。你们可问突利,看看马吉有没有依时依候的向他馈赠美女珍玩。他绝不会因拜紫亭而开罪我们或突利,故而不会将我们的事告诉拜紫亭。此人贪婪成性,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尽快与拜紫亭货银两讫,然后找个僻远处暂避风头,这是他一向的作风。”
寇仲狠狠道:“马吉不单狡猾,且非常小心谨慎,若他明天才有行动,我们岂非要待至天明?”
跋锋寒微笑道:“弓矢的事包在我身上,别忘记我是用刑的专家,事后又可令人忘记发生什么事。只要摸清楚那批货如何运来,我们可把马吉和拜紫亭玩弄于股掌之上。”
徐子陵摇头道:“我们共进共退,怎可要你一个人在这里捱日子。”
跋锋寒道:“我是个猎人,猎的虽是马贼,但却要比任何猎人更有耐性,明天你们约了罗意和欧良材,又要去见越克蓬,怎可陪我在这处呆守。”
寇仲低声道:“你小心点!我们在龙泉等你的好消息。”
寇仲和徐子陵以本来面目抵达宾客满堂的稻香馆,罗意和欧良材正充满渴望期待地等候两人。
对他们来说,寇仲等是旱漠里的活命甘泉,乃他们唯一的希望。
坐下后,四人边吃边说话。
寇仲道:“事情有点眉目,你们那批货该尚未转手,很大机会可以在短时间内给你起回来。”
罗意和欧良材大喜过望,感激零涕。
徐子陵随口问道:“今早见到管平吗?”
罗意不以为意的答道:“今早出门时,碰到他从外面回来,神情古怪,又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像看不到我们的样子。”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能解他穴道者,除他们外,就只“天竺狂僧”伏难陀一人。他能在一夜间破去跋锋寒独门的封穴法,实是大不简单,对此人必须重新估计。
寇仲心中一动,详细问两人所住宾馆的形势以及管平房间的位置,然后道:“有好消息时,我们会再来找你们。”
拉着徐子陵勿勿离开。
踏足塞外的朱雀大街,挤进人流去,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又要去折磨管平吧!”
寇仲哈哈笑道:“陵少一猜即中。试想想,伏难陀这么急着为管平解穴,肯定是因以为有大仇家万水千山的从天竺寻到这里来,所以要弄醒管平来问个究竟。我们大有可能从管平口中迫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徐子陵不解道:“不怕会打草惊蛇吗?若累及其他人,岂非弄巧成拙?”
寇仲搂着他肩膊道:“有老跋的用刑绝招,管平只会当是作了个噩梦。”
徐子陵讶道:“老跋何时传你那种锁喉的用刑手法?”
寇仲得意扬洋洋的道:“你当我们仍是扬州时那两个小混混吗?只要知道其中道理,可来个依样画葫芦。老跋的手法是减少血液上行至脑,只要如法施为,事后又把他弄昏,保证他的小脑袋不能正常运作,把发生的事都忘了。”
又沉吟道:“记得否在扬州有趟我们和人打架,我给人在后脑打一记重的,事后把打架的事全忘掉,就是这个道理。人可能要在正常的情况下才能记牢东西。到年纪大了,记忆力更会衰退,全与脑子有关系。哈!”
徐子陵拿他没法,无奈道:“好吧!”
寇仲领着他朝宾馆方向走去,道:“如若真能把那批弓矢弄到手,我们就可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分别从拜紫亭和马吉处狠敲一笔,我们岂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