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耐心解释的道:“在山海关出事前,一直和我联络的都是金环真,我与周老叹从未碰面,我之所以能看破后来出现的周老叹有问题,纯粹是一种直觉,感到他口不对心。妃暄入城后,在暗里追踪他。今早子陵兄曾在东市遇到妃暄,就因为周老叹正在子陵兄监视的那间羊皮店内与同党碰头。这个冒充的周老叹,是个不可轻视的人。”
徐子陵见她没再步步进迫,反感失望,却仍就着她的话题思索道:“假老叹大有可能是真老叹的孪生兄弟,而周老叹夫妇因此对他没有提防,致着他道儿。否则以他们两夫妻的造诣,除非是五明子和五类魔全体出动,否则没法把两人一网成擒。”
师妃暄讶道:“你见过真的周老叹吗?”
徐子陵解释一遍,师妃暄恍然道:“难怪你能骗倒他,因为他不晓得你曾见过真的周老叹,这么说他们已从周老叹夫妇口中迫问出所有的事,包括曾否见过你们这琐细的事情。”
接着微笑道:“子陵兄有何妙计?”
徐子陵道:“成败的关键,在乎能否在今晚再见假老叹前,寻得金环真夫妇被囚的地方。然后我们兵分两路,一面去救人,另一方则全力出击,务求一举歼灭大明尊教的主力。”
师妃暄瑶头道:“寇仲的跟踪是不会有结果的。今早假老叹离开羊皮店后,大明尊教的人方才抵达,可知他们联络的方法根本不须直接碰头。他们如此小心,怎会将寇仲带往金环真夫妇被囚的地方去?”
徐子陵长身而起,洒然笑道:“事在人为。小姐可否在这里等候我们的消息,所有事交由我们去处理。”
师妃暄微一错愕,显是想不到他忽然离开,说走就走,暗感此为徐子陵对她的反击,秀眉轻蹙道:“你好像成竹在胸的样子,妃暄真的不明白为何你那么有把握。”
徐子陵莫测高深的微笑道:“世事无常,谁敢说自己真有把握,小弟只是尽力而为吧!”
说毕飘然而去。
徐子陵回到四合院,寇仲正和术文说话,术文领命而去。寇仲生气道:“我恨不得把假老叹剖开来喂狼,他带我在城内游花园,差点把我累死,然后又回到他的狗窝去。”
徐子陵早知如此,坐到温泉池旁,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寇仲气呼呼的在他旁坐下,怒道:“他奶奶的熊,有什么好打算的,我决定大干一场,假老叹肯定已以他的手法向同党送出消息,老子我就给他来个意料不到的,布下天罗地网,将大明尊教的人一网成擒。再来个交换人质,以他娘的什么五明子,五类魔交换文老叹夫妇。哈!说起来仍是他们占便宜,为公平起见,我们该杀剩两个才去作交换。”
徐子陵道:“你是要找古纳台兄弟帮忙吧?”
寇仲理直气壮的道:“不找他们找谁,谁叫他们是我们的兄弟。你不同意吗?”
徐子陵笑道:“我比你更贪心,我要同时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又救回金环真夫妇。”
寇仲大感兴趣,兴奋道:“计将安出?”
徐子陵道:“大明尊教为何要生擒金环真夫妇?”
寇仲道:“当然是为邪帝舍利。”
又道:“差点忘记告诉你,玉成并没有在南门留下回应的暗记。”
徐子陵见他脸色沉下去,道:“勿要这么快下定论,他可能是分身乏术。”
寇仲道:“最怕是今晚攻打庄园时,我们的人错手把他干掉。”
徐子陵道:“你怎样看杜兴和许开山这对结拜兄弟。”
寇仲并没因徐子陵岔到别处去而有丝毫不耐烦,皱眉道:“听你的口气,似乎认为他们两人该有些分别,对吧!”
旋又点头道:“我比较喜欢杜兴,许开山则城府太深,会否他们并非狼狈为奸,而是杜兴一直被许开山利用?”
徐子陵道:“这是一个可能性,我想说的是大明尊教本无意去惹师妃暄这个劲敌。只因鱼目混珠的把戏会我们凑巧看破,才将计就计的打出假老叹这张牌。”
寇仲道:“这么说,许开山岂非就是大明尊教的人?我敢肯定他若非大尊就是原子,因他的才智武功绝不在列瑕之下。”
徐子陵道:“许开山是否大明尊教的人,今晚自有分晓。”
寇仲愕然道:“为何会有分晓?”
徐子陵道:“道理很简单,当晚在山海关燕山酒庄的大门外,我曾向许开山说出金环真和周老叹的装束样貌,所以许开山该晓得我曾见过周老叹。”
寇仲拍腿道:“我明白哩!若假老叹晓得此事,可肯定我们已看破他是冒充的。”
对寇仲和徐子陵这种高手来说,只要看过一眼,立可把对方的相貌特征、举止神气精确掌握,不会弄错。除非像假岳山般既有全无破绽的面具,又有令人疑幻疑真的换日大法,才可把祝玉妍等骗得贴贴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