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奇和他的狼盗手下,押着骡车,朝主殿左方的马道,往今早拜紫亭接见寇仲的西院方向驰去。
当时寇仲为自己小命着想,沿途固是用神认路,在西院更观察过周围环境,几肯定内宫牢应在西院之北,皇宫后苑西北角的位置。因为照道理这类令人不感愉快的地方,不会建于宫殿和宅院之间,只会僻处一隅。
现在跟随宫奇的手下共十二人,若宫奇离开,寇仲在他们猝不及防下发难,肯定可将他们收拾。难就难在行事时不惊动其他人,且要妥善安置十六位无胆无力的平遥商人,直到此刻寇仲仍未有善策。
皇宫内的气氛与今早有显着的分别,可能因大批兵员被调往守城戒备,除内外宫门置有重兵,宫内只间中遇上巡逻兵及在主殿等重地有守卫外,几乎不见其他禁卫。更可能因保安的理由,宫娥内侍均留在后宫,故虽是夜幕低垂,除主要通道外,皇宫大部份建筑物陷进没有灯火的黑暗中,予人一种大难临头前荒凉没落的味道,气氛沉重。
宫奇满怀心事,在马上低头沉思。
来到西院外,宫奇勒马叫停。
寇仲环目一扫,四处不见人踪,西院黑沉沉一片,而西北角处则有黯淡的灯光。
“嚓!嚓!”
两名狼盗燃起火熠子,照亮西院紧闭的大门和向左右延展的宽厚高墙。
宫奇下令道:“开门!”
两名狼盗甩蹬下马,把门推开,骡车驶进院内的花园去。
罗意等人一看这非似牢狱的地方,登时大吃一惊,还以为宫奇等要私下将他们处决,若非有寇仲在,此刻定会纷纷求饶或惊泣。
寇仲仍在头痛,蓦地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掠过脑海,不由暗骂自己愚蠢,放弃更容易的解决办法不想,偏去绞脑汁思量只有笨蛋才会去做的方法。
想到这里,忙大声呻吟。
罗意等全体提心吊胆的朝他瞧来,心内矛盾,既想寇仲出手,又怕对方人多,更担心的是纵然逃离深宫禁苑,亦难以离城。
宫奇正翻身下马,闻呻吟声不以为意的道:“给我掌嘴!”
两名狼盗狞笑一声,朝停在园中心的骡车走来。
寇仲装作吓得屁滚尿流的力图爬起来,又只腿发软的一头栽下骡车,重重掉往草地上,痛得往宫奇的方向翻滚过去。
众狼盗发出一阵哄笑,充满幸灾乐祸的残忍意味。
宫奇双目凶光一闪,朝寇仲走来,冷然道:“这家伙最爱闹事,给我揪他起来。”
两名狼盗扑将过来,各抓着寇仲一条胳膀想把他提起让头子处置,异变突生。
“砰!砰!”
寇仲左右开弓,轰得两名狼盗喷血抛跌,接着刀光一闪,黄芒大盛,井中月闪电向全无防备的宫奇搠去。
此时宫奇始从井中月醒觉这爱闹事的家伙竟是寇仲扮的,魂飞魄散下边退边掣出马刀横架。
其他包括骡车御者在内的没有受伤的十名狼盗,人人骇得呆若木鸡,一时间竟来不及反应。
“霍”的一声,两刀交击,只发出一下沉闷的声音,原来是寇仲使出手法,尽量免惊动宫内其他人。
宫奇给劈得连人带刀跌退三步,豪气全失,狼狈至极,不过他亦算了得,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力挡寇仲全力一刀。
其他狼盗此时如梦初醒,纷纷拔出兵器往寇仲杀将过去,正中寇仲下怀。
火熠掉地熄灭,罗意等在院门外透入的微弱灯火下,只见人影跃动,刀光打闪,那分得清楚谁胜谁负,只能求老天爷保佑寇仲得胜,其他人不要闻打斗声赶来。
寇仲向宫奇连劈三刀,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角度刁钻,杀得宫奇汗流浃背,全无还击之力,应刀喷出不多不少三口鲜血,情况惨厉之极。
“砰!”
一名狼盗应抛飞之时,寇仲回刀割断另一敌人的咽喉。
就算对方非是他深痛恶绝的狼盗,在此情况下也不容他留手。
井中月再次出击,就趁以左手劈开宫奇马刀,硬挡开一线空隙的刹那间挥刀劈入,迅疾得连宫奇自己亦看不真切,宫奇惨哼一声,马刀堕地,往后抛跌。
寇仲往后疾退,硬撞入一名敌人怀内,那人登时骨折声起。
井中月同时开展,敌人纷纷应声倒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再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