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叶潮生的不甘心。
错过了这个机会,任由那些伥鬼重新遁入人间,到下一次捉他们出来,又有多少孩子还要再流着血泪呢?
只是许月越是回视这个案子,越是心惊地意识到他们是如何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从苗季手机收到的那条短信开始,到福利院的合照,再到提示方利逃跑的那条信息。
他对着卷宗沉思良久,最后推开卷宗,站起来走到小办公室门口,里面却没人。
“叶队刚才去郑局办公室了。”同事提醒他。
许月点头道谢,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走。
叶潮生正在和郑望说什么,回头一见进来的人,声音下意识地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许月好像浑然不觉自己来得不合时宜,向郑望问了一声好,便坐在了沙发另一端。
叶潮生隐约感觉不好,正要开口,却被郑望抢了个先。
“我正想着应该把许月叫上来一起说说,这就自己上来了。”郑望说,“叶潮生正在说那个秦海平的事情。许月,说说你的想法吧。”
叶潮生扭头看许月。
“叶队应该已经说了,他和刑侦队最近几个案子的涉案人员有着不正常的密切往来,我们手上有一些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许月淡声道,“但显然这点证据是不够的,不足以证明他的意图。”
郑望问:“你觉得他的意图是什么?”
许月缓缓道:“他父亲是方嘉容。”
郑望显然非常吃惊。
叶潮生干咳一声:“我刚还没来得及说完。”
“这个事情只要和雁城那边发函一问就清楚了。”许月说,“我刚才在下面看苗季案的卷宗,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秦海平要反复再三地介入这个案子,做一些看起来目的矛盾的事情。”
给苗季的手机发信息,引着警察去深挖苗季的财务状况,把警察引到饶城后,又发匿名信息给方利。待方利归案后,又制造出方利的妻儿被人绑架的假象,刺激方利开口。
“我之前把这件事想得复杂了。其实他反复地介入干涉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试探警方的能力。”
郑望不言语,紧皱着眉头。
“张庆业、徐静萍,看起来是两个单独存在的个案,实则不然,这两个案子是一个逐层递进的实验的两部分。”
许月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叶潮生的目光看得他心里发虚,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盘算。
“张庆业是第一部分,用来测试他的心理诱导是不是成功。很显然他的诱导成功了,虽然后果可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张庆业第一次杀人以后立刻失控,短时间内连着出现了数名被害者。”
“第二部分是徐静萍。他在心理诱导的基础上,进一步接触警察,在这个案子里不断地试探警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