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一直以为,你是势单力孤的,就算叶臻在朝中为官,却也不过是沾了你的光而已。事到如今,本宫终于明白,太后当初为何会那样的忌惮你、想要除掉你。”
叶疏烟冷冷看着她,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你根本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恰恰相反,你身边有太多的人在帮你。”
一根柴在炭炉里被烧得炸开,“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出来,落在姚文菁的明黄色绣鞋上。
姚文菁掸掉那火星,而她的绣鞋上已经被烙出一个黑色的斑点。
她拿起放在炭炉边的一个酒壶,和两只酒杯,放在小石墩上,斟满了酒。
叶疏烟见她连饭都没得吃了,居然还有酒喝,想必也是为她传信的人给她备的酒。
“难道帮姐姐做事的人还少么?连冷宫里都能有酒喝。想当初,妹妹一进入六尚局就被江燕来看中,利用我和我的姐妹,除掉了上官兰初、龙尚功、屠司正。我也不过是姐姐手里一枚棋子罢了,说到势力,比姐姐远远不及。”
姚文菁站起身来,将一杯酒递给叶疏烟:“有残羹冷炙,自然也有别人喝剩下的酒。这样的日子,本宫宁可要求一些酒,也不想清醒的过。妹妹能否陪本宫饮一杯?”
叶疏烟看着她刚才斟酒,而那酒壶很普通,也不像是那种专门下毒用的鸳鸯壶,便接过了酒杯。
她自然是不会喝下去的,只是想看看姚文菁会不会喝而已。
若是毒酒,姚文菁一定不会饮;
若不是,就算她饮了,叶疏烟也一样不会饮。
姚文菁隔空敬了叶疏烟,然后将酒杯放在了唇边,见叶疏烟竟没有饮酒的意思,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错把你当成棋子,其实是养虎为患。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究竟我为什么输给了你,最后我发现,我利用别人的贪欲使其为我办事,而你,却更为高明。你利用的,是别人的感情。否则,你凭什么能拉拢雍王和苏怡睿、林峥他们?”
一听到姚文菁提及了唐烈云,叶疏烟不由暗吸一口冷气。
上一次的弹劾,唐烈云也有参与,但是他身为军器所副指挥使,弹劾姚文忠本无可厚非,更看不出有任何的私人目的。
姚文菁又是如何知道唐烈云在帮叶疏烟?
就算叶疏烟心里疑惑,却不能问,宁可不问,也不能承认唐烈云真的是为了她办事,不能让姚文菁继续说下去。
“只有失败的人,才需要总结失败的教训。这么晚了,姐姐叫妹妹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奇怪的废话么。看来姐姐只是想找人聊天而已,若没有其他事,妹妹可要告辞了。”
此刻二人之间只有三尺的距离,姚文菁恨不能拔出藏在腰畔的匕首,一刀刺出,和叶疏烟同归于尽。
但这个过程中,叶疏烟极有可能会反应过来,从而躲开,那样一来,姚文菁就要被童九儿他们三人制服,连在叶疏烟面前自尽的机会也没有。
姚文菁压下自己的这种想法,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看着叶疏烟,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生辰八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么?”
叶疏烟淡淡睨着姚文菁:“你终于肯说正题了么?”
姚文菁又倒了一杯酒饮下,只觉得腹中绞痛无比,像是五脏六腑都在被毒酒腐蚀一般:
她知道这酒中的毒性极强,但还是不死心:
“是啊,本宫如今已经是你的阶下囚,连想找你喝一杯的资格都没有。你既然这样鄙视本宫,本宫又何必告知你那件事。”
她这是在激叶疏烟喝了那杯毒酒。
这不是李沉雪的意思,而是姚文菁自己想亲眼看着叶疏烟死在她的眼前。
叶疏烟咬了咬牙,走到了姚文菁的面前,将酒杯往地上一掷,一把捏住了姚文菁的下巴:
“姚文菁,在本宫面前,你最好不要再耍任何心机、伤害我在乎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本宫保证,你儿子唐瑗一定会很惨、很惨!快说!”
姚文菁听到这句话,着实庆幸淑妃带走了大皇子,更庆幸李沉雪送来了毒酒和匕首。
这样近的距离,就算外面的人反应再快,也不能救叶疏烟了!
只要能除掉这个叶疏烟和她腹中的孩子,淑妃就是唐厉风以后唯一宠爱的女人,那么大皇子得到淑妃的保护,也能顺利成为储君。
姚文菁强忍着五脏俱焚的痛楚,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