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杠!”
叶暖每日来给何雯侍疾,于是好久没凑够人数的牌搭子?,终于够了。何雯,蒋氏、朱氏还有叶暖四人,每日可以?一起打麻将。
叶暖出了一张牌,何雯刚刚想吃,下?家的朱氏,直接杠上了。
“母亲,你别?吃了,手里的那?两张该打也打吧,如果是吃中间那?张,等不到喽。”
朱氏一边摸牌,一边笑嘻嘻的跟何雯说。
“明天你别?来了,我找张姨娘过来玩,每日里都?是你赢。”何雯也纳闷,这朱氏会玩不说,关键牌运还那?么?好。
“母亲别?小气,一把几文钱,一日里也输赢不过一两银子?,还心疼上了。”朱氏根本不怕何雯的威胁。“当我们不知道,母亲年底这又?是庄子?,又?是铺面?分红的,进账那?么?多,合该给我们几文花花。”
“你懂什么?,玩牌就是要赢的,总是输,有什么?劲头。”
“母亲别?恼,我赚了钱,给你打酒喝。”
“就你嘴甜,会说。”
几个人开心的玩了几圈,蒋氏和朱氏便告退回去。
“母亲,你恨父亲吗?”人都?走了,只剩下?何雯和叶暖,叶暖忽然问道。但她也没等何雯的回答,而是径自?说:“我恨。过去的二十年恨,今时今日,想起来,还是恨。”
“那?就恨吧。”听完叶暖的话?,何雯说道。
何雯恨老侯爷吗,她想了半天,她应该要恨的。
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老侯爷,他没那?么?可恨,甚至在一些?人眼里还是大?英雄,他勇猛威武,会打仗。若这个人跟何雯没关系,何雯只是对他无感。
但何雯穿成永顺侯府的老夫人,站在原身?的角度,这个人,强势霸道,自?私自?利,让原主?活的郁郁,原主?对老侯爷,有爱,更有恨。何雯没办法代替原身?原谅老侯爷,因为他真的做了很多对原身?很过分的事情。如果老侯爷活着,何雯是要为原主?讨公?道,报仇的。
“母亲不劝我放下?仇恨吗?”听了何雯的话?,叶暖问道,但也没等何雯的回答,“我在永顺侯府痛苦无助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日纠结,烦恼要不是回府求救。毕竟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我一直在恨父亲,恨整个侯府的呀,可我为了活着,却要向仇人求救,母亲,我的恨大?抵很不值钱。”
“恨是你的事情,活着是你的权力,这些?别?人无权置喙。你知道为什么?我恨你的父亲,却能跟侯府这些?人相处的不错吗?”何雯问叶暖,也不是为了听叶暖的回答,而是接着说道:“那?就是这些?人知道我恨你父亲,但没有一个人来劝我放下?仇恨,诚然,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更多的是,他们知道我受的委屈,理解我心中的这份恨,他们也从不在我的面?前夸奖你父亲是个多么?伟大?英勇的人,试图洗白你父亲在我心中那?不堪的形象。”
何雯想了想,接着说道:“而这个侯府,不是你父亲一个人的侯府,我嫁过来,你在这里出生,这个侯府就有一部分是属于我们的,同时我们也为这侯府贡献了一部分,我们有权选择在这个侯府过什么?样的日子?,要求侯府为我们做一些?事,这跟我们恨不恨一个人没关系。”若叶暖不嫁到永顺侯府,若原身?执意生子?,今日的侯府不是这个样子?,所以?,侯府不是老侯爷一个人的,原身?和叶暖都?为这个侯府付出了,同样可以?得到回报。
“母亲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为什么?这几日住的很舒服。原来是没有人质问我为什么?二十年不跟侯府联系,一联系就是要求救;也没有人让我体谅父亲当年的难处。”
这些?叶暖曾经纠结的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和面?对的问题,回到府里并没有人问起。“侯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似乎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侯府,就像母亲说的,侯府不是父亲的侯府,也是我们的,人不一样了,所以?,这侯府的气氛也不同了。这一切,母亲功劳很大?。”
“总是自?己要生活的地方,自?然要让它舒适。我恨你父亲,但其他人何其无辜。你,晨儿,你大?嫂、姨娘她们,有什么?能耐让你父亲做这个决定,便是你那?几个兄弟,也不是他们求着你父亲如此。”
何雯如此说道,但她内心知道,对于老侯爷的这几个儿子?,她严厉的很,也冷淡的很,原身?不恨这几个人,但这几个人是老侯爷政策的间接受益者,是这几个人让老侯爷决定如此。所以?,对这几个人,她一辈子?都?会有隔阂。只是这些?jsg,无需叶暖知道罢了。
“母亲通透,跟母亲说话?,很舒服。”叶暖长长的舒一口气。“姨娘总是说感谢你,我知道这话?母亲都?听腻了,但我还要感谢母亲。”
姨娘跟她说,如果不是老夫人有话?语权,她的事情,不知道会如何解决呢,或许,回侯府只能是幻想,是母亲救了她的命。
“小事。”
叶暖在永定侯府待的舒心,可永顺侯府就没那?么?和谐。永顺侯夫人恨不得一刀捅了何雯和叶暖,每日想起来,都?要咒骂一回。只要下?人有一点不顺心意,就打骂一顿。虽临近新年,永顺侯府没有一点喜色,甚至哀愁愤恨笼罩着整个侯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