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像羽毛扫在心尖上,温宛冰长睫轻颤,拉着她走到石柱后面,后背靠着大桥的栏杆,她看向傅珺雪的眼里揉了星辰和碎光:“一口还是可以的。”
傅珺雪刚被她撩起的涟漪漾起了笑意,抬了抬下颌,亲上去。
江浪翻涌,拍在大桥的石柱上,浪声被风吹进来来往飞驰的车声里,嘈杂地绕在耳边,温宛冰有一种水开了的错觉。
傅珺雪抵着她的头,轻笑着为自己耍赖的行为提前辩解:“你可没说限时多久。”
温宛冰头更低,脸热得不行:“比跳伞还……疯。”她更想说刺激。
傅珺雪被她感染得也有点羞了,侧了侧身,倚向栏杆,望向桥下的江面,缓慢行驶的轮船,舔了舔唇,轻声呢喃:“真奇妙。”
温宛冰没听清:“什么?”
傅珺雪看向她,话锋一转问道:“跳伞的那张照片,后面写的字你有没有看?”
温宛冰呆愣了两秒,不答反问:“你写了什么?”
“你没看啊?”傅珺雪咬了咬唇,像是失落,但很快又勾了勾唇,无所谓的模样,卖关子道,“我写了一个美妙的际遇。”
温宛冰眸光动了一下,看着她,桥面上汽车拖着尾灯来往,橘红色的光晕串联在一起,像燃烧着划破夜色的流星,勾着她的思绪飞过时光的隧道,落在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是温如水离开的第几天呢?十天?还是十一天?温宛冰记不清了,但一直记得那一天,她虎口特别疼,身心俱疲,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但她还是哭不出来。
大苦无声。
她拎着一罐桃子味的酒,沿着大桥的栏杆,慢吞吞地走在玉兰花灯下,灯光是橘黄色的,看着很温暖,但夜晚的风却是凉的。
江面的潮气都被风卷进了空气里。
有那么一刻,温宛冰是想跳下去,她甚至停下了脚步,甚至在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感受到了解脱。
但这个想法几乎是刚冒出来就被哭声打断了,可能是太久没有哭过,温宛冰听到那声控制不住地抽泣时下意识地顺着声源看过去。
她也不记得那个哭到生无可恋的女生长什么样了,模模糊糊地记着那个女生在和谁打电话哭诉自己被渣的事。
温宛冰没有细听,她想那点小事真不算什么,真不至于哭成这样,可她又有点羡慕这人,一点算不了什么的事能哭出来。
后来,她听见女生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之所以记得那句话,是因为下一秒就是什么东西掉入江水的声音,噗通一声,温宛冰心脏跟着一跳,转头就看女生伏在栏杆上,半个身体都要探出去。她想都没有想,把人拉回来了。
明明前几分钟,她自己都想要跳下去,可看到女生这样,她彻底不想了,她几乎不主动和陌生人搭话。
只那一次,说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