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之前对青年的演说尚有疑虑的人,此刻也因为保镖的存在而逐渐打消了顾虑,在青年持续的鼓动下慢慢深信不疑。
保镖也有三六九等,一个保镖都能强到这种地步,他雇主的水平,也可想而知了。
很快,青年所在的沙发,就成为了整个等候厅最热闹的地点。
有同一领域的人看到同行向青年走去,也急了担心对方利用青年的公司攻击自己,于是更快一步靠近青年主动打招呼。
不论是从众还是竞争的危机感,都使得青年如同磁铁般,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逐渐进入良性循环。
不远处,等候厅的酒水吧台前,女人坐在高脚椅上,纤长手指懒洋洋支着脸,看着等候厅的热闹,不动声色的观察。
她一袭红裙曳地,肩披白色皮草,颈间钻石点缀,如盛开的牡丹,慵懒压制满池斗艳春色,美得惊心动魄,强大气场令想要上前搭讪的人都不自觉止步。
“还真是,出乎意料。”
余荼眼不错珠的看着人群中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低低笑了起来:“祈行夜做的,比我预料中的要好很多,很多。就连商南明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拿祈行夜当搭档看,配合得如此默契。”
“谁能想到,当年那么孤傲冷漠的商南明,竟然也有找到搭档的一天。”
旁边白翎羽一身漂亮白裙,像跟随父辈来见世面的二代,妹妹头乖巧,天真清澈。
却在听到余荼公然夸奖一个外人时,不快的撇了撇嘴:“新宠物看起来也不太会伪装,他这么高调,一定会被徐丽丽的人发现。”
白翎羽笑起来虎牙尖尖:“他一定会搞砸的吧。”
两人身后,一袭黑的陈默:……收一收,你听起来很期待。恶魔想法要暴露出来了。
余荼瞥了眼白翎羽,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并不准备强制自己的部下改变看法。
尊重,不是人给的。是自己争抢来的。
祈行夜如果没有能力改变白翎羽对他的态度,那就是他还不够优秀——还不够,让她花费心思和代价,从商南明的机动队抢到3队来。
“我倒是觉得,祈行夜很擅长伪装。难道低调才是伪装吗?极度的高调,高调到亮光遮住自己的脸,才是最难但也最有效的伪装。”
余荼轻笑,单手撑着脸,懒洋洋摇晃着酒杯:“他现在不就是在身体力行,证明他刚刚那番说法的正确性?情报,最重要的是情报。”
徐丽丽本身就是经商家庭出身,她一辈子都在生意堆里摸爬滚打,以她表面身份来看,她大多数朋友熟人,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很多不会被电子记录的信息,却会在同一个圈子的人那里口口相传。
人总有窥探他人的爱好,喜欢用其他人的经历故事满足自己的八卦。传得最快的,总会是坏消息。
世上没有全然不透风的墙,徐丽丽那些不为人知秘密,却有可能被在场这些人中的某个知道。
祈行夜打入其中,深入“卧底”,远比在旁边呆瓜一样坐着能得到更多消息。
“就是难为他了,半死不活小侦探社,都能被他说得天花乱坠,大有世界级跨国公司的架势。”
余荼挑眉:“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我都要相信了。”
祈行夜的风姿,实在是唬人。
寻常人说谎,尤其是弥天大谎,都会不自觉心虚没有底气。但祈行夜就算说自己是宇宙总统,都能一副骄傲自信的模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连调查局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人都能被祈行夜骗得一愣愣的,更何况这些人?尤其是祈行夜曾经的委托客户里,本就有各行各业的人,让他有机会揣摩自己的学习模板,复制粘贴到自己身上。
白翎羽不快的撇了撇嘴:“那有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孙行者这样的就是鬼中厉鬼,队长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身后充当保镖的陈默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下,那位叫祈行夜,不是孙行者。
却听白翎羽道:“你看陈默就很好,从名字到性格都是个好男人——他这个哑巴干脆都不说话的。”
陈默:“…………”
他默默仰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话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余荼轻轻笑起来,鲜红蔻甲慢慢沿着高脚杯杯沿画圈:“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谎言也是如此。如果祈行夜真的能骗过全世界,那世界就会是他的,这也是他的能力。”
公序良俗在她这里,不过是虚构出来的线,用来操控可怜可悲的提线木偶。
她笑着,眼波流转:“如果祈行夜能骗过我,3队送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