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察觉到有这样一伙人拦路打劫并且可能会袭击港口时,他们便派出了信使想向远方较大的镇子求援。
“没能活着回来。”阐述这件事实的港口代表是一位外表年龄比亨利大上十来岁,奔四的健壮金发男子。他的左侧下巴有一道伤疤。这是追求视野良好而喜欢戴的轻型头盔的佣兵们常见的伤痕,瞄准头部的攻击被钢盔挡下之后有可能会顺着力道歪开而噼到凸出的下颚骨。
半生与刀剑相伴使得他在阐述这一切时语气好似没有多大波动,但米拉注意到他攥紧了满是伤疤和老茧的拳头。
事后她才从旁人那边得知信使是他11岁的儿子,而那些人不止是没有让他活着回来这么简单。
“四肢都被打断了,活生生折磨死了放在马背上送回来。那么懂事的孩子啊,拿来杀鸡儆猴,为了让我们服服帖帖。”阐述这一切的是村里上了年纪的大妈,她和中年人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同一片区域出身近似血亲的存在。
对她来说那就像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港口代表在给完条件和要求之后便离开继续去冒着雨搭建围墙,米拉看着他,想着这个人是否在用奋力投入体力劳动的方式来让自己忘掉痛苦与仇恨。
“他一定很想自己亲手去复仇吧。”她开口说着,连大妈也离开之后坐在桌子前的就只剩下亨利。
“围墙还没建完,这里也没有足够多的装备和战斗力。他们需要军队或者是现役佣兵的支援。现在带着不合格的装备仅凭满腔怒火只会丧命,并且连累港口的其它居民被打击报复。”贤者的语调依然平稳,他给出的理由绝大多数如今的洛安少女自己也能够想到。
源自痛苦的冷静,即便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他却仍旧能以港口居民的整体安危为优先。向二人提出的诉求也是基于港口所有人的需求——尽管只不过是简短的交谈,但米拉感觉这个人以前或许也曾是有名有姓的佣兵。可如今他已经放弃了那种生活,他已经不再握着剑。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他不再是十几二十岁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伙。可他舍弃武装想与家人一起开拓村庄的愿望,却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地践踏。
亚文内拉也仍不是人间天堂。
再优秀的剑士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一对一能稳赢就已经是优秀可靠的佣兵,在装备加持下一对三能赢的多半已经盛名在外,而一对三十,并且对方还是老道佣兵团转的山贼。
这已经不是任何凡人可以触碰的领域了。
同为冒险者的洛安少女知道,他必定是能认清楚这些情况的。
即便憎恨与愤怒使得他几乎咬碎了自己的臼齿,也只能认清楚自己的无力,尝试去雇佣外人来解决这些仇家。
人是如此容易产生共情的存在,这或许正是人类之于其它种族最大的区分。
仅仅三言两语,哪怕并不与这个人熟识,仅仅只是得知了他的悲惨处境。
米拉便诞生出了由衷地想要帮助这个人、帮助这些辛苦劳动想要建造自己家园的人们的念头。
细细想来,当初也正是在艾卡斯塔,她刚刚与亨利相遇之时便也无法对自己所见的悲惨之事视而不见。
如今她在这一点上仍未有多少改变。而虽然她仍旧无法做到自己老师所做的那种程度。
但她已不似过去那般无力。
“接受吧。”胸前的白银徽章闪闪发光。
“嗯。”而有着灰蓝眼童的男人垂下头看着她。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稳。,!
公会发布委托雇佣的挂牌冒险者护卫也说不定是和盗贼劫匪串通的。
一个个体的消失所带来的庞大机构落幕尹始;而它所带来的诸多影响正如同涟漪一般一圈又一圈地打来,让人们原先习以为常的一切都乱了套。
一切再也不会回去原来的模样,数个世代的人们习以为常的做法和已经形成传统的事物会就此消失,而这只不过是这一切的开始。
许多人还在迷茫,还在留恋,一些还试图竭尽全力挽回。他们的努力或许会失败,但其中一部分人却也会在这样的动荡中找到机会,建立自己的事业。
——但让我们话归原处。以上这些信息是亨利与米拉在到达这座仍未被命名的港口村镇之后得知的,除了部分是自主打听的以外,还有一些是源于当地发布的委托简报。
已经许久没有挂出来的橙色佣兵牌在这个镇民有3成是退役冒险者的村镇当中颇具影响力,因此当两人在这儿落脚并逛了一圈,被发现携带武器防具要求出示身份证明的不久之后,便有代表找上了门,试图雇佣他们去突破盘踞在不远处林地间一伙土匪的封锁。
——是的,这处村镇已经处于土匪的封锁之中。
这些土匪是“转行”的佣兵团之一,这个成建制的佣兵团一共不过30余人,但却有着较为精良的武装与配合。
他们以艾卡斯塔平原上存在的林地作为掩护埋伏在必经之路上。身为开拓村的港口劳动力紧缺,即便在下雨天仍旧要继续劳动便已证明了这点。他们不具备派出人员去搜索这些土匪的人力,并且许多佣兵在退役时就卖掉了大部分的装备,用来买地想从此过上和平的生活。
因此在察觉到有这样一伙人拦路打劫并且可能会袭击港口时,他们便派出了信使想向远方较大的镇子求援。
“没能活着回来。”阐述这件事实的港口代表是一位外表年龄比亨利大上十来岁,奔四的健壮金发男子。他的左侧下巴有一道伤疤。这是追求视野良好而喜欢戴的轻型头盔的佣兵们常见的伤痕,瞄准头部的攻击被钢盔挡下之后有可能会顺着力道歪开而噼到凸出的下颚骨。
半生与刀剑相伴使得他在阐述这一切时语气好似没有多大波动,但米拉注意到他攥紧了满是伤疤和老茧的拳头。
事后她才从旁人那边得知信使是他11岁的儿子,而那些人不止是没有让他活着回来这么简单。
“四肢都被打断了,活生生折磨死了放在马背上送回来。那么懂事的孩子啊,拿来杀鸡儆猴,为了让我们服服帖帖。”阐述这一切的是村里上了年纪的大妈,她和中年人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同一片区域出身近似血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