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头儿好。我叫林酿,行商老板。三年前我爸妈被郭家人活活打死,是靳临老板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混了。”
小记者也嬉皮笑脸的说:“头儿,你别看这帐篷不大,东西可值钱了,林酿大老板是我们的财主爸爸,除了队上拨的那一点点钱,咱们活动都是他资助的。”
林酿脸上笑意不变,眼角却带着狠厉:“只要能把四大家族绳之于法,我倾家荡产也愿意!”
“用不着你倾家荡产,头儿来了,他们覆灭也就不远了。”靳临拍拍他的肩膀,看向齐翌:“还有些兄弟没来,但基本大部分力量都在这,你有什么指示?”
齐翌扫了他们一圈,轻声说:“计划其实很简单——锁定四家残害我们同胞的证据,再证明他们受伙夫指示,即可对四家,对伙夫下手。”
靳临:“难的就在这,他们四家害死的人不少,但要确定死的是我们同胞就不简单了。”
小记者也接话:“潜伏至今,我只明确其中两具尸体是华人,还都是偷渡来北贡的,偷渡这种行为本来就不受保护,被打死了他们也有的是借口推脱。走正经出境手续被骗来的,目前还……唉!”
他摇摇头,不复之前嬉皮笑脸。
“正因如此,我们追查四年没有核心证据……”说到这里,林酿身子前倾:“但眼前就有个大好的机会,曹包陈郭四家撕破了脸,打的越来越凶,我们只要找到机会猛打其中一家,把被他们骗来的人统统给救了,这就是最好的出手机会!”
“不行,太危险了,”小记者否了这个提议:“他们也知道庄园里的受害人暴露在明面上意味着什么,肯定会疯狂反击,哪怕灭口也在所不惜,以我们的力量拦不住任意一家的穷追猛打,牺牲肯定很大。”
靳临也说:“端掉四家不难,揪出伙夫和四家的关联也不难,难的是找到伙夫唆使四家残害我们同胞的证据。如果不能抓住伙夫,灭了曹包陈郭四家,用不了多久也会冒出赵钱孙李,根本无济于事。”
靳临说的不错,北贡混乱的根源在于伙夫,伙夫不死,用不了多久北贡依然会乱成一锅粥。
对伙夫而言,只有不停制造乱局,让北贡之于贡榜如同跗骨之疽,才能确保贡榜腾不出手对付他,从而逍遥法外。所以北王申甲鹏后有洛卡,毒王洛卡之后又是曹包陈郭四大家。
林酿深知此理,但他和四大家有着深仇大恨,心有不甘。
他看向齐翌,问:“头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齐翌摇头。
实际上,他手里还握着张俊这张牌,只要将之打出,什么证据都有了,他们只要找到伙夫的落脚点就可以直接动手。
但问题在于,他不信任张俊,尤其在发现阮海侠和载三超是张俊手下之后。
林酿有点失望,不再多言,气鼓鼓地坐在原地不说话。
感觉气氛有些僵,靳临跳出来打圆场:“好了,我们这次只是碰个头,既然大家都跟头儿见过面,交换号码,就先到此为止吧,也免得引起有心人怀疑。”
众人纷纷起身,打算逐个离开,齐翌却在这时开了口:“先别急,我还有一个想法,大家听一下。”qqnew
“嗯?”
齐翌看向小记者:“听说最近四家打的火热,而伙夫也来了北贡,是吧?”
小记者连连点头说:“我线人听到的消息,不会错的。他亲自过来,有可能和集会有关,但我觉得这只是个幌子,更主要的目的是收拾另外三家,伙夫扶持他们至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又不肯乖乖听话,伙夫忍不了他们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齐翌说道:“虽然包陈郭三家同样罪无可赦,也是我们的目标,但在最终行动之前,敌人的敌人也可以是朋友,或许能借用他们的力量。”
一听这话林酿就急了,他显然对国内的律法很有研究,忙说:“可这样一来,岂不是相当于给了他们立功机会?万一记个重大立功表现……”
齐翌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报仇的心思,林酿父母是被郭家打死的,相比曹家和伙夫,他对郭家的仇恨最深。
于是齐翌冷笑道:“立功表现是协助我们破案,缉拿同伙或其他罪犯等,他们和曹家狗咬狗,不过是为了扩充势力而互相倾轧,跟立功有什么关系?”
听他这么一说,林酿顿时放下心来:“那我觉得可行。”
靳临却被齐翌吓得不轻:“你别乱来,与虎谋皮,很容易把自己搞一身骚,动辄几十上百条人命,谁都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