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齐翌问:“你问过话没有?”
“还没有,我一直晾着他,他在地下酒窖里骂骂咧咧的,说自己是曹家的人,让我们识趣的赶紧放了他。”
齐翌起身:“先别理他,晚点儿我过去找你。小心点,别让人混进去了。”
“放心,酒窖的钥匙我随身带着,谁都进不去。”
“行,那你先回去,我和靳临再逛一圈,在集市里多少买点东西,掩人耳目。”
……
夜渐渐深了。
老池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睁开眼睛,眼珠斜看向挂钟,时针指向十一点过些许的位置。
看时间应该是打完电话的人回来了……
有人在向他靠近……
是今早被他揍的那帮人?他们想偷袭他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池骤然起身,坐在床上,目光森冷的地看着不怀好意凑近他的六人。
他们被吓了一跳,没敢再往前面走,畏畏缩缩的看着老池。
“你们还想打架?”老池双手一撑,从床上跳下来,他往前逼近了两步,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在他前面拉出条长长地影子,将为首之人笼罩在阴影内。
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眼睛里都是血丝,看着很是骇人。
为首的人也面目狰狞,表情扭曲,他既畏惧老池的武力,又不甘心放弃,紧紧握着拳头却不敢冲上来。他身后的人更是不堪,吓得瑟瑟发抖,一小窝的缩在一起,你推我我推你,混乱不堪。
毕竟他们早上才被老池打过。
“呵,垃圾。”
斜睨他一眼,老池懒得再看他,准备回床上睡觉。
他刚转身,那人一发狠,从兜里掏出枚闪着点点寒光的凶器,朝着老池后心狠狠刺去。
老池早防着他偷袭,一直听着身后动静,在他动手瞬间就往旁边扑了一步,猛地转身反手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直扇得他整个人转了半圈,摔在地上。
他右脸瞬间高高肿起一大块,肉眼可见道血印由黄变白,再到通红一片,进而红到发紫,哇地一声吐出口血来,血泊之中还带着半颗牙齿,凶器也桄榔一声掉在地上。
老池弯腰将凶器捡起,是个易拉罐皮卷成的小钻,尖尖处磨得锋利无比,不致命,但被扎上会很疼,而且由于它凹凸不平,就像长了一颗颗倒刺似的,拔出来时滋味一定很酸爽,可能得被带下好几块肉。
盯着手中的凶器,老池怒火中烧,有种把这玩意儿狠狠扎进那人眼珠子里使劲搅和搅和的冲动。
右手用力一捏,老池面目狰狞,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推了他一把:“孙砸,可以啊,很会玩啊!很好!老子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那人捂着脸踉跄了几步,摔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看向老池身后。
老池也跟着看过去,阮主管和几个打手站在门外,饶有兴趣的看着戏。
“他怎么会在这?正是夜班开始的时候,他不应该……”
刚兴起这个念头,老池忽然发现,那五个来找事的怂包,令人作呕的眼镜仔,都在时不时往外看,注意到老池在看他们,又瞬间收回目光。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这两天因嫉妒而眼红甚至仇视他的所谓同胞。
脑海中有霹雳骤响。
想起临行前齐翌再三告诫他稳住心态,别在里面变得冲动暴虐,遇到事情多动脑子,不要轻易上头……
老池忽然明白了。
“是他……全都是他的意思!”
他像是开窍了,他想明白,最开始的毒打,直接把他关进水牢,毫无缘由的看重,莫名其妙的被针对、孤立、敌视,全都是阮主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