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日上三竿之时才结束。
最后见过胡势高的,是与他关系不错的另外一个大队长,负责整个庄园的警戒巡守,昨天没有和老池对练。
这位大队长是凌晨一点出头的时候见到胡势高的,当时还问了他出去做什么,他说去接他堂弟回来。
“接堂弟……这个蠢货!中陷进了!”阮海侠咬牙切齿:“你们也别在这杵着,统统给我带人上山搜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帮人做鸟兽散,找人手准备出庄搜山。
老池刚走两步就被阮海侠叫住:“池宗悟,你留一下,还有你们几个。”
“呃……是!”老池心跳都漏了半拍,但见到另外几个大队长都被留下了,便大概猜到阮海侠的目的,放下心来:“阮主管有什么吩咐?”
“你们继续对练,”阮海侠绷着脸说:“别忘了两天后的拳赛!今天好好练练,明天给你休息一下找找状态,后天晚上就要上场了。”
“明白。”
另外两人脸色微变,有点不太情愿。
跟老池打架太难受了,这个变态一拳砸在身上是真的要命。
阮海侠又说:“我再抽两个大队长给你,外加六个队长,加大强度,尽早适应。”
……
与此同时,棚户区,七号库房地下室。
胡势高被靠在一张四条腿都被焊死在地的铁椅上,头低垂着,呼呼大睡,粗重的鼾声回荡在地下室。
齐翌走到他身后,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头拉起来,仰面朝上,然后盖上一块毛巾,拧开瓶矿泉水倒上去。
胡势高呼吸窘迫,骤然惊醒:“是你!混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识相的赶紧放……”
齐翌不想听他叭叭,抓起湿毛巾朝他脸上打。
柔柔软软的毛巾被水浸透,变得就跟鞭子似的,一下打过去火辣辣的疼,何况他脸上本来就有伤,
顿时给他干懵逼了。
“胡势高,原籍鲁省,因酒后寻衅滋事打残烧烤摊老板,携堂弟辗转入川,又流窜至滇省,三年作案十余起,残害二十余人,最后偷渡出境来到北贡,打黑拳,拐卖人口,墙间杀人无恶不作,最后投了曹家,我说的对不对?”
胡势高眼睛一瞪:“条子?”
齐翌不置可否,又一鞭子抽在他肩窝的淤痕处,疼得他龇牙咧嘴,继续说:“听说你这些年信佛?呵,好得很,我这就送你去见佛祖,让你亲自跟祂老人家说,你想放下屠刀,能不能立地成佛。”
胡势高咬牙切齿,神色扭曲:“你不是条子,条子不可能这么……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报仇的?”
“关你屁事。”齐翌又给他一个兜,揪着他的头发说:“我问,你答,懂?”
“呸!”胡势高吐了口唾沫,被齐翌躲开,他仍骂骂咧咧道:“放你妈的屁!嫩孙子,沃是泥碟!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老子求你一句饶,就算老子软骨头!”
齐翌冷笑:“我知道你们打黑拳的都不怕疼,但你弟显然是个例外……”
他不说到堂弟还好,一说到堂弟,胡势高眼里怒火燃的更烈了:“别给老子提他!白眼狼!老子对他这么好,他居然出卖老子把我骗过来……你有本事打死他!”
齐翌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点出几张照片放在他面前:“那么……你老妈还在农村种地吧?听说你挺孝顺,总是打电话嘘寒问暖,还花大价钱托人给她送点东西钱财。”
照片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老式的竹凳上,迷茫的看着镜头。
胡势高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身子猛地一挣,张牙舞爪的朝齐翌扑过来,又被手铐带了回去。
“艹你大爷,你们还是人吗?你敢动我老娘,老子把你十八代祖坟挖出来!”
齐翌往后退了点,往后面划动照片,照片上是一栋农村的老房子,还有一些慰问品,自顾自说道:
“我朋友还给她带了点米面粮油,不过你很长时间没回去吧,你家瓦房一直漏水,老太太说是腿脚不太灵便,一下雨就疼。”
胡势高脸色青黑,像突然哑炮了。
齐翌接着说道:“她老人家寡居在家,丈夫死了,儿子逃了,真是可怜。听说你跟老人家说你在外面打工,要是她知道你在给诈骗集团党打手,你说她会怎么想?”
胡势高抬起头:“有本事你他妈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