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这是四十七楼啊!」
齐翌没多解释,转身就跑:「摔死也好过落他们手里,伙夫这个疯子你在宴会厅里也听到了!最近的窗户在哪里?」
「跟我来。」老池越过齐翌,在前面开路,带着齐翌七拐八拐,很快撞进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还有两人在里面睡觉,听到动静都被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起:「什么人?」
齐翌抬枪就打,他枪法极好,不比老池差,砰砰两枪准确命中两人大腿,疼得他们抱着腿打滚哀嚎。
「打晕他们找枪守门!」急急地向老池吩咐一句,齐翌抓着大床床腿用力拉到窗户边,解下腰间的铁链子,一端在床腿上缠了一圈,取出手铐把两个链环铐上固定住,又迅速拉下床单冲进厕所,放水打湿。
纯棉制的垫单,蘸湿后纤维间的阻力倍增,缠绕的更紧,韧性要比干燥状态下高得多,不容易断裂。
老池守在门口,紧张得不行:「你快搞好没有,又有人来了,七八个!」
「马上!」
略略浸湿垫单后,齐翌用力一拧,快速将它缠成细卷,把中段和铁链子末端绑在一块,分出两截,大声喊道:「老池!」
「来了!」
砰!砰砰砰砰!
老池探出身打了五枪,将冲上来的歹徒逼回拐角,砸上门冲到齐翌身边。
两人各自抓了一截床单缠在左臂上,同时纵身一跃,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四十七楼的风很大,瞬间的失重感让人窒息,齐翌头脑空白了一瞬,大风灌入他眼耳口鼻,灌满他衣服缝隙,吹得呼啦作响。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掐住了心脏,遏制住咽喉,同时还有根大铁棍子在他肠胃里不停搅动,却也唤回了他的神志,齐翌重新恢复思考能力。
眨眼间就向下坠了两米多,缠在臂膀上的床单瞬间绷紧,绞的胳膊钻心得疼,两人也像大摆锤一样,被床单拉扯着往窗户上撞。
齐翌眼睛勉强睁开条缝,抬起右手砰砰两枪,打碎身前的窗玻璃,看准时机撒手松开床单。
砰砰两声,两人先后落地,老池就势打了个滚跳了起来,小心地警戒四周,还好这是间空房,并没有人。
齐翌狼狈多了,踉踉跄跄往前跑了几步还是没保持住平衡,一个趔趄摔得七荤八素。
老池忙跑上前把他扶起来:「怎么样,你没事吧?」
「还好,头有点晕……」齐翌用力闭眼,摇了摇头,手还微微颤抖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果然,体验过才知道你有多变态,刚刚那瞬间我觉得自己要摔死了。」
老池拍拍他后背:「别勉强自己,我们不一样,当刑警之前我就靠这吃饭的。」
「现在可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保命。」齐翌觉得头晕好了点,再次迈开脚步:「走吧,抓紧离开这里。」
齐翌拉开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左右:「外面没人,老千会的人果然还没打到这。」
老池皱眉问:「他们
的主战场应该是楼道和电梯,在楼层内打巷战没什么意义……所以我们要怎么下去?」
「先往下走几层,躲开伙夫的视野再说。」齐翌一边贴墙走,一边给老池解释:「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谁?」老池问:「上次跟你一块去张俊家的那个线人?」
「不是他,他没参与这次的行动,有更重要的任务,关系到后续溜鱼。」齐翌摇头:「等我们脱离了危险,我再慢慢告诉你。或许到时候不用我跟你说你自己就懂了。」
「行。但你总得告诉我接应的是谁吧?」
「张俊。」
「嗯?」老池瞪大眼睛:「他?有没有搞错,你居然让他来接应你?」
齐翌点头:「是他。虽然不能把他当成我们的伙伴,但暂时而言也没必要把他看做是敌人。目标一致,加上现在算计我们没太大好处的前提下,他还是可信的。
他想起当初在张俊家的一幕幕,试探着问道:「所以你们又见过面,达成一致了?」
「没有,谈崩了,但孤立削弱伙夫是我们的共识,这种情况下,张俊、老千会乃至曹包陈郭四家都是可以借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