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力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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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河沟。
建安军营地。
赵忠义过去是山道上的,算是铜锣脑袋李岗的同行,只是他半匪半民。
此刻,他的卧榻是一块上好的羊皮。
他残废了,守北线时,天狼卫一个突厥杂种,将他的右腿敲碎。
疼痛让他晕厥,一觉醒来,就在这地穴里了。
刚发现,右腿没有了时。
他哀嚎不已,痛不欲生。
只是后来看着同乡,老兄弟一个个死去,他渐渐麻木。
他要回去见儿子,老母亲,他不甘心成为废人。
“赵忠义,到你了,马上去丙位七号,整理羽箭。”
“哦,赵忠义得令!”
“要不要我拉你上来?”
“不用!老子能行,”赵忠义斩钉截铁的拒绝。
坑很深,是后营兵挖的,帐篷大量缺失,不得已,只得挖地居住。
土坑上,是一堆堆成特殊分布的篝火。
正是这些东西,抬高了这块区域的温度,才保住了伤员的命。
赵忠义双手拼尽全力,还用力蹬腿,可就是爬不出来。
右腿钻心的痛,让他额头上冒出冷汗。
忽然,他感到一股轻松。
一只手在地穴里,托住了他。
那是一名重伤员,他笑的苦涩,猛然一用力,赵忠义上去了。
拄着拐杖,他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营地里却是黄色的荒土,看来寒冷被营地火焰驱散了。
一排排牛皮、羊皮粗糙缝制的睡袋,躺着一个个面容刚毅的士卒。
六千建安兵,躺出一片人海,就这么卧睡荒野。
他知道。
帐篷全部让给伤员了,几千伤兵,已经成了大营的累赘。
连周将军跟七皇子殿下,如今也住在辎重车下。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上官,才值得卖命。
赵忠义擦了把猫尿,三步并作两步走,
今个说什么也得多弄些羽箭,好好招呼突厥崽子,还有那些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