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余贵别过脸去,不想小儿子看见自己的伤痕。
“父亲,我能捏死他!能捏死他的!”
身形健硕的卢二郎哭泣道。
刚刚不是母亲死死拉住,男儿如何能见父亲受辱?
“儿啊!杀了之后呢?”
卢余贵叹息一声,“杀了他,这驿站的差事就没了。”
“没了这鸡鸣驿,我们一家六口,咋活?!”
老婆子听着,想起了过往的委屈,不管如何强忍,泪水还是挂在了她粗糙的脸庞。
“滚进来,就是这个贱人。”
“躲,你躲什么!”
卢大木讷的脸,全是愤怒,抓着媳妇的头发,拉进这间屋子。
老驿官的傻大儿站在门头泪如雨下,竟然难得硬气一回。
“平日里,你总说父亲偏心,母亲更照顾弟弟,一天到晚提我没出息。”
“不是冷眼对我,就是不帮母亲干活,这些,我都不怨你。”
“但你为何害父亲遭难,为何?!我打死你这贱人。”
老实人犯浑,那可不是开玩笑,
那是真打!
老婆子手脚麻利,可还是慢了,张家女结结实实挨了几个巴掌。
她一脚踹在卢大腿上,哪有这么打媳妇的?
将小媳妇如母鸡护雏般拦在身后。
“娘,,,娘,,,快救女儿,卢大要打死我了!”
“打你?我还要休了你呢!”
此言一出,张家女还算秀丽的脸色煞白。
轿子抬进驿站,风风光光进的门。
若是真休了,那名声就坏了,回娘家生不如死,
何况,去哪里找卢大这么好欺负的浑家。
“娘,,,娘啊!卢大欺负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有母亲在,把心放肚子里!”
……
……
斜阳。
烟火。
老驿官喜欢抽点旱烟,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喜好。
正当在门头吞云吐雾时。
一匹快马,踏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