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们刚才那些揪揪打打摸摸掐掐全被人看到了啊?
孙苗淼表示不理解,我看秦科挺正派的人哪。
周国庆无限爱怜地看着她,这个世界太黑暗,你还太单纯。
李佳人抿了一口葡萄酒,笑着对孙苗淼说,秦科啊,阴着呢。我初二那年,刚搬到他们院子里。有一次给我妹妹送练习册,跑到他们的学校,找到他们班,一群半大不小的萝卜头在身边撺掇。我顺手截住一个长得可爱的,仔细一看哪,咦,这小男孩儿好像在哪见过。我就跟他说,喂,麻烦把你们班的李文婷叫出来一下。那男孩儿很可爱也很温顺,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就往班里走,边走还边喊,李文婷,你妈来找你了!
李佳人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继续笑着说,后来呢,书是怎么交到妹妹手上的我不记得了,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呢也很模糊,脑海里唯一清晰的就是那句清脆的嗓音——“你妈来找你了”。那时我才多大,怎么经得住这一声“妈”呢。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总在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不对。再后来啊,我就发现那小男孩儿,原来是我们院子里的,叫做秦科。之后我还问他,那时怎么就眼神不好胡乱认人呢?猜他怎么说的?他笑得很可爱说,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新搬来的,开个玩笑而已。我就很郁闷,这小子原来什么都清楚,故意的啊,就这样一句玩笑让我的少女时代打上了阴影。
愤慨的那位兄弟更加愤慨了,一根咪咪虾条飞过来,说道,你小子连佳人姐都敢耍!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李佳人那时在车上说过的“以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黑过”,这算是其中一件么。
愤慨兄继续道,江雯,你在他手底下可要当心,千万不要被他阴了去。
我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向秦科,恰好他也正看着我。
他浅浅笑着,拍我的头说,怎么呆呆的,真信他说的?我可是再怎么动坏脑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笑,这么膈应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划拳,喝酒,摇色子。
白酒兑红酒,喝得我直发晕。
秦科去厕所方便,我靠在沙发上,孙苗淼又递过来一杯,我摇摇手,再喝就要遭罪了。
手机“当当”唱起来,我眯着眼看,上面显示是叶帆的。
我说,喂。
那边不说话。
我说,你小子有钱啊,打长途逗人玩儿是吧。
那边终于说了什么,周围太吵愣是没听清。
我打开包间的门往外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说,国庆不回家,在外面玩得痛快是吧?!
我笑,是有点痛快。话说回来,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怨母口吻哪?
他说,我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你,你不回家是多么的可惜。我买了一大~~堆漂亮的礼花,现在就准备点了。
我看看外面,天色果然已经暗了下来,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外面的礼花破空的声音。
我说,哎唷哎唷,人家好好想看哦,看不到好好可惜哦。满意了不?
叶帆不接我的腔,他说,我要点了,你来听听看礼花的声音。
不能近距离看礼花,近距离听也是可以的。
叶帆开始倒计时,我向走廊的玻璃窗走去。
快走到玻璃窗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脚步,外面的烟花在玻璃窗上映下五颜六色,叶帆在电话里兴奋地叫,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么?
电话那头礼花正“砰砰”作响,可是再响也遮不住拐角处他们的说话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小破事儿多得要杀人,尽量保持两天至少一更吧
谁和谁有一腿(5)
阿甘他妈对他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味道。
可我现在却觉得,人生其实是一包隐形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炸得面目全非。
李佳人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从上面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站在楼梯拐角处的他们,朦胧的灯光下,秦科的表情我怎么样也看不真切。
他靠在楼梯栏杆上,似乎是笑了一下,说,到底是谁想怎么样?我记得上次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适可而止,不要再做些无意义的事。
秦科这种冷淡又带些戏谑的腔调,在我和他的日常小打小闹时常常听到,那时听起来带着甜蜜,这个时候刮进耳朵里却带着寒心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