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了闫欣的心坎上,早前还有些一些强行的成分,现下什么都没有了。她恨不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行。
要不是今日没准备,现在她就想把三小姐拖走。
她双眼发亮地答应了下来,殷切地问。
“三小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嘛?”
尤三姐和景氏已经商量过了相关事宜,听闫欣问起来了,轻快地说:“要说起来……东宫太子什么新鲜玩意珍奇贵物没见过,我觉得不如你亲手做一个。”
闫欣愣了下,本能寻借口拒绝。
“我做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不如找郡爷寻更大气些的玩意,我再做一点锦上添花的小物件就成。”
尤三姐每次听她贬低自己就不舒服,秀眉隆起。好一会没发作出来,最后叹了口气,说:“我倒是觉得欣欣做的东西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闫欣不是对自己的东西没信心,她相信自己做出来的任何东西都一等一好。
就是因为尤三姐说的独一无二,她才有所顾忌。
太子不是寻常人家公子少爷,要做绝不能敷衍了事。
然而做得太过奇巧,又容易招来不好的目光。
毕竟太子……到底还是朱家人。
不等她开口,尤三姐自己抢先说:“跟你说着玩呢。我知你特殊,万一被人抓到了把柄,只会弄巧成拙。”
“我娘出身长公主府,见识比我们多,”她叹气道,“连她都说现下盛京里死气沉沉,没多少好玩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有前阵子越秀楼和天音阁斗舞这一出。”
闫欣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她对太子也不太了解,投不了人家的喜好。
“问问郡爷吧,”她谨慎道,“郡爷时常和太子接触,他知道的多。”
尤三姐见她是真心诚意给建议,笑着说:“早就问过了。我娘一早就有了主意,趁着这回给临渊说了,让他把把关。”
闫欣好奇地问:“他有什么好建议吗?”
尤三姐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同她说:“临渊一开始不肯说,后来我爹娘都开口了,他才说起之前太子曾经同他问起来幻香之事。”
“幻香?”闫欣喃喃道。
她对这两个字一直印象不大好,原因便是之前自己还是偃偶店主之时,袁九章曾经为了一桩发生在风月场所的案子来找过自己。
死者是一名在兵马府任巡卫的胡姓男子,家底颇为丰厚——至于怎么丰厚的,袁九章不肯说,闫欣只是凭自己的直觉猜测这人应当背靠了朝中有个大官。
当时这个人在一家酒馆迷上了一种名为“糜音”的幻香,听说闻此香者能聆听天籁,能感受到天灵直达天际的那种快感。
盛京不少人对此上瘾。
死者贪恋这快感,在酒馆专门要了房间,待了一宿。第二日便发现心疾发作,人都硬了。
闫欣到现在还记得那具尸体非人的古怪模样。
然而都出人命了,这香总要细查。谁知此香对人身体无害。吸食者只要从那风月场所出来便和正常人无异。
总之,那案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闫欣也不关心这些大户人家的肮脏事,但她对这个幻香因此案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