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就跟你说了找夏恩若要医疗费,你怎么还没动静,你倒是拿出个主意啊。”
王月娥披头散发,这几天陪床她被累的满脸疲惫,脸色都乌黑铁青。
她出来就像个被点燃的钢炮,一顿言语输出。
张宝柱被说的头苦,蹲在墙根底下吸着烟,默不作声。
苗翠兰是他老娘,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哑巴啦!”
王月娥气急败坏朝着张宝柱胳膊上扭了一把。
“这不是最近事多,哪有时间去永宁市找夏恩若要钱,爸这两天情况刚稳定下来,妈自己根本照顾不了。”
张宝柱也没办法,不到半年家里遭遇了两件大事,先是儿子入狱,现在父亲又躺在病床上连话都说不了。
媳妇儿还和自己老妈有矛盾,他头疼得厉害。
夏恩若果然是个灾星,扰得全家鸡犬不宁。
“那就找你妈先让她出点钱,来了县城这么久了,没见她掏过一分。”
王月娥扭曲的面部越想越生气,嫁给张宝柱这么多年,没享过什么福,好不容易快熬出头,家中又招此横祸。
再让自己掏钱,做梦!
“赶紧的,你蹲在这弄啥呢!”
见张宝柱还不动,王月娥从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张宝柱不情愿的站起身,跟母亲要钱他心里也怕,他知道母亲从年轻时候开始就在村里有名气的。
一说起老张家的媳妇儿,又孬又霸道,没人敢惹。
苗翠兰坐在床上看到儿子叼着根烟走了进来。
“你嫌你爸活得太久了是不,赶紧把烟头掐了。”
“你媳妇儿去哪了?买个饭这么磨蹭,想要饿死这一家人是不,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苗翠兰眼睛一勾勾,用草棍挑着牙骂道。
“妈,月娥她挺辛苦的。我爸病了这么长时间她忙里忙外也累够呛。您就对她态度好一点。”
张宝柱想缓缓场,给自己媳妇儿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母亲一高兴就拿出钱来。
“那是她应该的,谁让她是老张家的媳妇儿,伺候公婆天经地义,当初白花那么多钱把她娶进门了。”
“你倒是心软会疼人,我看她一点也不累,干点活就爱偷懒耍滑,胖得腰间都是肥肉。”
“她现在能有这样的生活,还不是跟着你享福,放在别人家,还顿顿吃肉呢,想得美!”
苗翠兰才不买媳妇儿的账,她这辈子都记得儿子娶她过门时,亲家母因为二尺棉布硬是不让女儿出门,僵持了好久。
张宝柱看不奏效,干脆直接说出来算了。
“妈,爸现在在病床上躺着,每天开销不少,我和月娥带的钱不多,兜里马上就见底了,你那里有钱先拿出来用用吧。”
苗翠兰一听急了眼,立马站起身来,指着儿子的眼窝子就数落:
“宝柱,是不是你那个媳妇儿在你背后又嚼舌根子了,让她花点钱这么费劲儿,还盘算起我的钱了。”
王月娥躲在门口一听婆婆发了怒,扭头就往医院外走。
“妈,不是月娥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这不是也没带多少钱吗?”
张宝柱为媳妇儿开脱道。
“我没钱,我的钱都花没了,哪里还有什么闲钱。你是看我过了两天舒坦日子,来我这里敲骨吸髓了。”
“宝柱,你应该向夏恩若那个孽障要钱去,都是她,是她克的咱们家成了这样,要不是把她抱了过来咱们家的日子说不定现在有多红火呢。”
“夏恩若被你妹妹抚养长大,没吃过怀中奶也吃过手中饭,她这辈子就欠下我们老张家了,非得让她出点血,扒层皮才好。”
“没钱,没钱就找那畜生要去,她要是不给,往臭了搞她名声,就说她不孝顺,忘恩负义,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