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峋一连给圣人和贵妃清唱了几首歌曲,斜跨的古琴用来当吉他,lo前奏和充当和弦伴音。
这些天他的古琴演奏已经小有成就了,弹简单的前奏不在话下。毕竟前世的底子在,加上文仰止的指导,很快就上手了。
“三郎,这些曲子清唱已经如此婉转动人,若是像青花瓷那样编排到乐器里,定然精彩之极!”
贵妃表面上是在称赞李峋,这话里,听着像是要把李峋留在内教坊里……
“靠,我才不在这里当你们的弄臣!”
李峋心里骂了起来,早知道不该这么冲动。看贵妃的表情,倒应该不是有意使绊,只是单纯的喜欢听。
圣人听出了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却没有答应。
李峋是右相之子,右相对他自然寄以厚望、善加安排,可不是李龟年可比。
李龟年父亲李景伯,当年虽然也官居从三品右散骑常侍,却是从谏议大夫升上来的清要官,与堂堂中书令、晋国公李林甫不可同日而语。李龟年没能入仕,为了补偿他兄弟,圣人特意在东都洛阳建了豪宅赐给他们,李峋却不能这样安排。
“李卿,你的曲子音律中有颇多正音之外的调,听上去却很是自然。朕听闻你有十二平均律之说,可否在此阐解一番?”
在场的梨园弟子都是音律高手,圣人、贵妃、李龟年兄弟更是顶级行家,当然听出来他的曲调的特殊之处。
李峋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图纸,在沉香亭中又普及了一段乐理。这次讲的很快,但这些行家理解得很顺利。除了数学计算的部分他们费了一番思量,其他环节都是一听就明白了道理。
“好个协律郎!”
圣人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的话得到了高力士和李龟年的附和。太常寺协律郎分管皇家礼乐调音,对精通乐律的李峋来说再适合不过。圣人这是要给李峋封官,而另一半的用意,是恩荫之外对李林甫的示宠。
“三郎,太常寺协律郎不过就是个正八品上的小官,李郎可是右相的高门,这个职事太低了吧!”
贵妃本来就喜欢李峋,见圣人要封官,自然要卖个人情。她很懂皇帝心思,这些年来宫内宫外的封赐越来越多,连宦官挂七品衔的都上千人,八品真不够看的。
“哈哈!”圣人捻须微笑,吟道:“协律不谐妃子意,呼朕请来朝议郎。也罢,李卿,朕封你朝议郎,充翰林学士,实办太常寺协律郎。爱妃,这下满意了么?”
一下子给了三个官位,李峋有点懵,好在这些天看过律典,略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朝议郎是个正六品上文散官,没什么职权,也没有印绶,就是个品阶之意,表示对李林甫的额外封荫。
翰林学士是皇帝私人顾问,最初叫做翰林供奉,没有固定品级,不算正式官职。这是对李峋在音乐才能的认可,对外给他一种高级身份。当朝圣人很喜欢给有特殊才能的人封翰林学士,包括文学、经学、音乐、绘画,当然也包括政策顾问。
而太常寺协律郎则是李峋实际职位,拿的也是这个印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