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璟淡声回应道:“只要我们不亲口承认,皇后没什么证据,放人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时桑目光表示赞同。
“还有一件事情!怀夫人最近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总是想见王爷,来了几次已经让属下挡回去了。”
“让府医好好照应着,告诉她,本王会去看她的。”
“是!”
雍王府邸
昏暗幽冥的地牢中,明承手脚被人绑在柱子上,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他的头发凌乱,眼睛紧闭,嘴角还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突然一盆水泼了过来,水花四溅,将昏迷中的明承给激醒。
额前的凌乱头发缝隙中,明承的目光缓缓睁开,看到昏暗篝火旁站着一位身穿华贵衣衫不怒自威的中年妇人。
明承认识她,知道她就是穆珲的母亲,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凤仪楚楚,目光倨傲地凝视着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明承,声音冷肃。
“说,是谁让你去兖州查珲儿的赋税?”
明承目光低垂,没有回话。
显然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许多遍。
皇后蹙了蹙眉,阴沉笑道:“你以为你不吭声,本宫就猜不到吗?肯定是姜俊妩那个贱人让你查珲儿的赋税,好让穆璟做手脚,陷害污蔑珲儿是不是?”
明承仍旧不出声。
其实可以说,每个王爷的封地都是禁不起查的,特别是赋税的问题。一个州的赋税能上缴朝廷多少,而多的哪些又进了谁的口袋,做了什么事情。
只要赋税的证据一交上去,一个王爷虽然不至死,但也肯定会得到很严重的惩罚。
特别是如今宣国皇帝是穆寅,自他登基后就严防死守州郡的苛捐杂税,以及对贪官污吏的严惩更是毫不留情。
若是查到穆珲的赋税账上有问题,就算有皇后在后面护着,陛下也肯定会龙颜大怒,指不定会重新彻查,连锁的反应下来,就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栽在这个赋税的问题上。
皇后肯定是想到这方面才如此说的,当不知道明承查赋税是为了别的事情。
皇后见明承仍旧不说话,缓缓走向明承,顺手就拿出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明承眼前晃晃。
她的声音带着上位者不对底层人生命在意的冷酷。
“你知道在宣国,私查一州的赋税是什么罪名吗?你会死的非常难看,你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你交代出原因,本宫可以考虑下免你不死。供出你身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你就能活。”
明承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却冷静非常。
“是我自己要查,跟任何人无关。”
皇后冷笑:“你真的不怕死?”
烙铁散发出来的温度将明承的头发都烧糊了一殿,炙热的温度就在明承的脸上萦绕,他目光低垂,既不去看,也没有任何惧怕之色。
皇后没想到明承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任何人在这样的境遇中,就是再好的心理素质也会本能地去惧怕,但他却丝毫不知道惧怕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