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芽!”
时桑被震了一下,余光瞥了一眼皇帝。
穆璟眉头轻蹙,眸中闪过惊异。
皇后和穆珲皆是气定神闲,穆瑧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皇帝见穆璟安静下来,心中担忧了几分,先开了口问道
“星芽是谁?”
明承道:“星芽是姜俊妩的侍女。”
事到如今听来,好像确实是穆璟让姜俊妩来出人出力,若是能杀得了穆珲最好,若是不能,就丢弃她们主仆,拿她们出来顶罪。
穆璟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皇后一脸的胜券在握,皇帝则捏着珠串的手紧了紧,很是担忧地望了一眼穆璟。
他了解这个儿子,最不擅长的就是解释和辩解。
时桑站在后面也是急的不行,他了解自家王爷,一向做事最烦长篇大作地解释喊冤。但如今这个情形,王爷若是还不吭声,岂不是由着别人来诬陷?
急的时桑也顾不得危不危险,当即站了出来,跪在了明承的身边,朗声道
“陛下明鉴,我们王爷绝不会做暗杀皇子的事情。这其中疑点重重,雍王殿下说是姜夫人转达,若姜夫人真的是被逼的,定然不会为我们王爷说话,那当日在凤梧宫的时候,姜夫人就不会不承认是她传达的消息。”
皇后见状,当即道:“你这意思是姜夫人若是承认了,那事实就是你们王爷做的?”
时桑道:“姜夫人是不会承认的。”
时桑跟着穆璟可是经常出入天牢的,当日她被受虐的凄惨叫声还仿佛犹自在耳,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帮皇后?
这个事情说白了,只要姜俊妩不开口承认是她害的雍王殿下,皇后就是想攀咬谁都没用,无论是明承这个证人还是谁,都没什么说服力。
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无论做的多完美的证据都没用。
皇后却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约如何?”
时桑有些茫然,皇后的目光也没落在时桑身上,而是挑衅般地盯着穆璟的眼睛。
穆璟的目光中幽沉如墨,其中仿佛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猜测,只是明暗交替间,有着他都无法掌控的深沉。
皇帝问道:“皇后要赌什么?”
皇后道:“若是姜俊妩面圣之时,不承认是北定王爷指使,那臣妾就认下这诬陷之罪,我们母子,是贬或者流放,都任凭陛下处置。
可若姜俊妩承认下来,指出北定王爷的谋杀罪,那就请陛下给珲儿一个交代,要么幽禁终身以偿罪,要么将穆璟重责五十,流放三千里。”
皇帝听后看向穆璟,想了片刻后道:“皇后此罚未免太过严重。”
“严重?”皇后反问:“北定王都想杀了我的珲儿了,若非皇子身份,定然是要偿命的,臣妾知道陛下断然不会为了我们母子杀了北定王,故而只是幽禁或者流放,怎么能算严重?
臣妾只是想保护珲儿以后不再受此威胁罢了。还请陛下准允!”
时桑抬眸望着自家王爷,心想这不是稳赢的赌约吗?
然而穆璟的目光中分明带了几分凝重。
皇帝看向穆璟
“璟儿可有何话说?”
穆璟扫了一眼皇后后,看向皇帝,微微颔首
“儿臣没有意见,传唤姜俊妩即可!”
皇后一脸的志得意满,母子二人相视一眼,藏着阴险的笑意。
辰王气定神闲地静观场面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