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叔,您是我的帮凶啊!”
“您用情义压着她,让她忍了又忍,所以我就算失败了也得不到什么惩罚,可若成功了,我的阿群就能当成祭司,这样一本万利的生意,生性贪婪的我怎么会甘心放手?”
宣襄身子轻颤,在屋内来回走动,又哭又笑。
“当爹娘的谁不想为儿女铺路,整个长老司都是我的,可我儿子不一样啊……”
“他才二十四岁,还有几十年,长老司内须避亲缘,有我他就进不来,村长需要老蛊师担任,你这把老骨头能再活三十年吗?若不争一争祭司之位,他就得一辈子被宣止盈支使,做着像是核算毒虫的小事,没名没姓的当牛做马!”
“不!!”
宣襄像是只咆哮的饿虎:“我的儿子绝不能是一个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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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飞鸟归巢,最后一丝金光也消失在王城中。
华灯掌上,小二们踩着梯子,将写着大字的灯笼挂上檐角,镇宅的铁铃铛铛直响。
周时延迈着激动的步伐,一马当先,冲进高悬着‘春风馆’的大堂中。
或英气、或清俊、或温和的男子们陪着客人,有的在献乐、有的在投壶、有的搭着完叶子戏,聊到有趣的事时,双双弯眼大笑。
周时延快乐地要晕倒了,忙伸出手对后面的人说:“快快!扶我一把!”
男装的宣止盈叹了口气,托了他一把。
周时延半靠着她,心脏狂跳,失了神般:“宣姑娘,这一行我没有经验,等会儿你多提点提点我。”
宣止盈:“……”
她直接放手,任由周时延倒着摔了个乌龟翘腿。
“来人!你们这里最好的小倌在哪儿?”
她压低了声线,却洪亮极了,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管事的看见她手中的黄金,眼睛都亮了,兴奋地扯着嗓子:“流云、施雨、霞山!快给我下楼!”
三个各有千秋的男子款款而来。
流云有一双漂亮的狐貍眼,鼻梁挺直,垂着眼睛时有一股精明样,睁圆了又看起来呆呆的。
周时延一眼就看中了他,热切地拉着他的手,毫不客气地上手摸。
“今晚你愿意陪我吗?”
他一副急色的模样,流云见多了,脑子都不用转,好听的话脱口而出:“自然,公子章龙凤姿、英勇威猛,流云一见您啊,恨不得一颗心都给您呢!”
周时延更满意了:“太好了,不过公子没心还你,但公子有很多很多的钱,让我用银子补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