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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刻房梁折断,轰然倒塌,她也不会被砸到。
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下午。
自己不解地追问绵玟话中含意。
绵玟临风而立,笑得意味深长,那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进去不就知道了。”
陈照月在沈濯怀中怔怔仰头,看见了他锋锐的下颌。
原来是这样……
她想笑,又觉得可悲。
灼热的空气充斥在屋子里,木梁发出脆响。
沈濯不由分说地把她拽离,他的手劲很大,陈照月根本挣脱不了。
众目睽睽,她只能连声警告。
“沈濯!”
“沈心明!”
而那人仿佛聋了,直到走到远处才放开。
周围都是探寻的视线,陈照月如芒在背,揉了揉手腕并不说话。
他也盯着她,压着火。
焦元良和防隅官怕她受伤,凑上来询问,听到她说无事后,才道:“指挥使也不必过于自责,那小姑娘命不好,您已经尽力了。”
陈照月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会儿的功夫,台狱的狱卒赶了过来,喘气不停,指着大火喊道:“大人……刚刚的……重犯……里头……周、周琼……”
沈濯立时懂了,怒斥道:“周琼不是该在台狱吗?你们干什么吃的!?”
狱卒真哭了,喘过气来,两串眼泪流下来:“小人早说人不能放出来,可赵大人说她不能死,硬是把人带出来找大夫!他是官,我是吏,我能有什么办法?”
沈濯沉着脸,问防隅官:“能进人吗?”
防隅官怕担责,一口咬死了不能进。
沈濯盯着那团大火,眼神恨不得吃人。
“拿水蓑来,我进去!”
防隅官就差跪着求他了:“大人,真不能……”
“废话少说!”
沈濯冷冷地看着他,手搭在刀上:“别让我动手。”
防隅官拗不过他,喊人去拿水蓑。
陈照月忽而开口:“拿两件。”
防隅官这次真的扑通一声跪下来了:“大人,火情瞬息万变,你们别为难下官了。”
他们两不会计较,总有背后的人跟他计较。
沈濯偏头怒喝:“你添什么乱!”
陈照月回望他一眼:“沈心明,你少拿训斥下官的语气跟我说话。”
随后转向防隅官:“听到没有,两件!”
见到军中目中无人心狠手辣的上官忿忿不平地闭了嘴,背后的焦元良默默地往后退一步,以免被灭口。
简宜年适才去明光堂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大人,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沈濯冷冷剐了他眼,不搭理。
简宜年自讨没趣,找了借口去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