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是景颐睡觉的时间。
敲门声响起。
“哪位?”
“是我。”
“哥哥么?请进。”
迹部景吾推门进去,景颐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显然是快要睡了:“哥哥,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迹部景吾没有答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一双锐利的墨色眼睛仔细打量着她,半晌开口:“景颐,晚饭的时候,你好像有心事?”
景颐微垂下头,显然是心事重重,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吗?你这么没精神的样子,我很担心。”
景颐沉默了一会,拉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恹恹地开口:“精市哥哥很难过,无论我怎样努力地想让他打起精神来,好像都没有效果。还有镜夜哥哥,这些天,他都不怎么理我了……”
她低垂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沮丧极了。
迹部景吾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景颐,我觉得你应该是能明白幸村精市现在的想法和心情的,对么?”
“……恩。”景颐窝在他哥哥怀里,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帮住他而沮丧,并且感同身受的为他伤心难过?”
景颐不再答话了,更深地窝进迹部景吾怀里。
“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迹部景吾看不得她难过的样子,心疼地搂紧她,亲亲她的额头。
景颐还是沉默,迹部景吾也知道这不是旁人能开解得了的,也只能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镜夜哥哥呢?”过了一会儿,景颐动了动,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
“他么?”迹部景吾想到那个人最近一段时间越发的消瘦和沉默,轻叹一口气,大致猜得到他的想法,“景颐,你只要记得,凤镜夜对你,真的是倾尽所有。”
“他对你的心,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迹部景吾又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还是不太明白的妹妹,“景颐,无论你将来选择了谁,都一定要幸福。”
“因为你的不幸,会加倍转化为他的不幸。你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迹部景吾抱紧了怀里的妹妹,目光沉沉,“你的身上,承载着两个人的痛苦和欢乐。”
景颐呆了一会儿,为迹部景吾难得那样那样严肃沉静的目光怔住,慢慢地,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渐渐睁大了眼睛,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愕。
迹部景吾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景颐已经想到了。景颐的眼睛太清澈,每一分情绪和想法都会映在其中。他把景颐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轻轻走了出去。
凤镜夜,本大爷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母亲
“景颐。”
坐在病床前不知和幸村精市说着什么的景颐回过头,正看到须王环带着两束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环哥哥!”惊喜的站起来,景颐跑过去接过两束花,“怎么两束?”
“这束百合是送给幸村君的,”帮着景颐把花束□花瓶,又指了指另一束,“这一束黑皇后,是送给你的。”
“谢谢!”景颐抱着那束黑皇后,笑得很开心。
须王环含笑看着她,宝蓝色的美丽眼睛隐隐有着满足的光晕,格外动人。幸村不引人注意的打量着他,即使是看惯了自己容貌的他也不得不为他赞叹,这个少年,生来就有着蛊惑世人的天资。
“须王君是来看我的么?”温和地开口,幸村精市直视着那双爱琴海般的眼睛。
“恩,”须王环回过头,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那天以后,还没能来看看,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幸村精市轻轻地摆手,笑得含蓄,“须王君来看我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恩,挺好的,只是一直被景颐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弄得有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