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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空挂上了一道圆月。
男人一如往常来收拾碗筷,看到碎了一地的瓷片,男人恼怒地看着阿箐:“你要是再打碎一只碗,我就杀了你。”
眼见着女人眼中无光,呆呆地看向远方。
男人也没有多想,弯下腰开始收拾碎片,殊不知呆滞的眼神渐渐落到他的后脑勺。电光火石间,阿箐猛地扑身上前,将手中紧捏了许久的碎片猛然插入男人的脖颈,顿时血流四溅,将阿箐苍白的脸顿时染红。
眼见着男人挣扎,阿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压制住了男人,侧过头凶狠地咬上男人的耳朵。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吐到地上。
阿箐见状却没有停下动作,拼劲全力直到把瓷片完全插入男人脖颈,男人挣扎的动作终于变弱,阿箐这才脱力靠在墙上喘息。
陆霜白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却没想到阿箐仰头笑起来,又坐起身将食指深深挖入男人的眼框,使力搅动,在一声声惨叫声中,阿箐猛然勾起手指将眼球挖出一口塞入男人嘴中,逼迫男人咽了下去。
“好吃吗?”
男人躺在地上,满是鲜血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憎恶。
人一旦刺入脖颈动脉,难活。
大量的失血让他失去抬手的力气,四肢在慢慢发凉,男人看着眼前笑得东倒西歪的女人,只愿死后做厉鬼也不要放过她!
另一只眼眶又是一阵剧痛,双眼一片黑暗,他的胃中又多了自己的一部分,可男人已经无所谓了,脖颈间失血过多,他今晚必死无疑。
阿箐笑意盈盈,推推呼吸减弱男人:“别死呀,别死呀,起来玩,起来吃肉啦!”
她将手伸向男人鼻下,确定没有任何呼吸后,拍手大笑道:“呀!死啦!你怎么死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又笑了一会,阿箐才停下来,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她双手握住男人颈间的碎瓷片,用力拔出,随后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深深插入男人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洞,直到男人面目全非,狭小的屋子里血流成河,像被血涂刷了一层。
扔掉碎片,阿箐拿下男人系在腰间的钥匙,打开手上脚上的镣铐。紧接着,她转身进屋,出门时手上提着香烛和香火。
天空又开始下雨了。
一如那天她被带着回来时一样大。
雨水很快冲刷了阿箐脸上的血迹,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入衣领,很快在衣服上晕染了一大块,她面带微笑,走路一瘸一拐,按着记忆里的样子,一路走到一个寺庙。
还好现在是半夜,从荒郊野岭到城镇都没有什么人,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小小的寺庙里四处弥漫着檀香,带来沁入人心的平静。
菩萨慈悲的脸庞看着普罗大众,怜悯关怀世间一切,似乎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谁都可以获得宁静。
在这个庙里,她曾与心爱之人一同祈祷婚姻美满,子孙满堂,生活顺遂。
“可是菩萨,为什么您没有保佑我?是因为我不够虔诚吗?”
“我不怨您,魏箐今日前来只希望您能保佑我的孩子们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平安安稳地度过一生。”
阿箐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朝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可随后她又颓然地跌坐在垫子上,呆呆地看着金相,眼眶落下两行清泪,与额头上的血混成一道滴落在地,晕成一片。
陆霜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下动然,他不知道这一刻的阿箐是否还相信菩萨。
这时一道凛冽的男声从两人头顶想起——
“你想复仇吗?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