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是分*身乏术。
过一会儿,她又说:“其实你长得好清秀,小时候是不是被当做女孩子打扮?”
“没有。”
眉毛皱一皱,为的是零散无序的拼图,好冷漠。
“你是不是现在很心烦?”
“没有。”
“不用急着否认。”
她用心看人,虽然口气轻松,“你心烦难下决定的时候就来书房玩拼图,但平时都有节制,最特别是这一次从天亮持续到天黑,难道真的有大事发生?”
“想象力倒是很丰富。”
她伸个懒腰继续说:“心情好时做饭,心烦意乱时拼图……七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其实很好懂?”
这一回他抬头,定定看她许久,才放轻松笑笑说:“没有,你是第一个。通常人们都认为我故意隐藏,很难看清。”
“那他们一定没有用心看。”
他停手,静静与她对望,“那阿阮用心了吗?”
阮唯指自己胸口,“全心全意。”
他的策略似乎卓有成效,从桀骜不驯道彻底臣服,他挥出的每一鞭都有意义。
而她,从混沌时的挣扎,愤怒时的歇斯底里,到接受之后的日久生情,经历过的才知道,女人的感情原来这样容易,只要攻势得当,她们个个都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隐性基因。
他用指尖轻轻描绘她眉眼轮廓,眼底是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阿阮要是永远都这么乖就好了。”
“七叔对我好,我当然会乖。”
“很会提条件。”
陆慎拉住她左手放回“拼图丛林”,“马上就完成,不要半途而废。”
她难掩沮丧,“好的,知道啦,我一定把作业做完才睡。”
他忍笑,继续与一千零八十片拼图谈恋爱。
阮唯毫无办法,只得陪他继续,直至所有拼图回归原位,她才有时间看一眼全图,“是油画?”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断定,“穿婚纱那位,不会是我吧?”
画上新娘穿白纱,新郎挽住她手臂向主婚人方向走去,在层层树荫下而非庄严教堂内,两个人都背对镜头,看不见全貌。
陆慎应她,“是,有朋友送我这幅画,正好拿来做成拼图。”
“噢。”
她看不出门道,因此问,“需要挂起来吗?”
陆慎反问道:“你觉得这种东西有欣赏价值?”
“说的也是。”
说完正准备回房休息,刚一转身就被陆慎叫住,“你看,还多一张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