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挣开他去开门,对楼下喊,“忠叔,送客。”
陆慎展开双臂,“不用麻烦阿忠,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并不想见到你。”
“不要紧。”
“七叔,你明天敢来,我就去找庄家毅。”
听到这一句,他脸上神色才有稍许改变,一抬眉,“我劝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惜她死不悔改,咬牙到底,“我说到做到。”
“好,明天就有报纸登你阮小姐勾引有妇之夫。”
“我不怕被人说嘴!”
阿忠已经走上二楼,请陆慎出去。
他不在意地笑一笑,临走时叮嘱她,“阿阮,不要孩子气。”
阿忠恭恭敬敬送他下楼,边走边听他叮嘱,“找个人,好好照顾她日常起居。”
阿忠点头应承,“陆生放心,不会让小姐吃苦。”
“嗯。”
他走出玄关,风有些冷,车钥匙拿在手上回过头看二楼窗台,浅蓝色窗帘盖得严严实实,半点影子都不肯透,他笑着摇头,“小朋友,脾气比谁都大。”
又让阿忠跟着他走到车尾箱,拿出一只似乎未开封的手机外盒,“明早拿给她。”
阿忠当然说好,等陆慎的车开出山道才离开。
阮唯第二天照例去医院陪江如海,继泽被流放,继良又要忙公事,病房总算能有一日安宁。
老先生眼睛不好,就由阮唯读报,他来听,算祖孙二人日常活动。
这天下午,她正读到庄文瀚的联合地产意外将地王出手,似乎有意全面缩编。
这时陆慎敲门进来,简短寒暄之后对江如海说:“江老,我明早飞北京,去北创总部走一趟。”
江如海取下老花镜,折好手中《财经日评》,咳嗽两声清一清嗓才说:“去是好的,多认识人,以后重心要往北走,你去提前打通人脉熟悉市场,方便今后做事。”
“是,这次去也不算正式。”
“去几天?”
“三天。”
江如海却说:“不用急,你去北京多逛逛也好,就当度假。”
陆慎习惯性地低头推一推眼镜,阮唯便猜到他内心存有疑惑,却又不便挑明,只能暗暗咀嚼江如海最后一句话。
是真心实意?还是有弦外之音?
阮唯瞄一眼江如海神情动作,内心很快得出答案,但没兴趣说给陆慎听。
陆慎应下来,很快告辞,“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等不到接你出院,实在过意不去。”
江如海摆摆手,浑不在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套什么。”
陆慎笑一笑,临走时深深看阮唯一眼,仍能克制着保持一张沉静不变的脸,实属难得。
而她转过身倒水,只留背影作别。
门又关上,江如海躺在床上叹气,“说起来个个都厉害,到最后没有一个比陆慎可靠,生他们不如生个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