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清晰地知道背后一双眼,冷冷看他,看所有人表演,却不得不上钩,不得不跟着他或她的引导唱完这出戏。
只因他没得选,是过河的卒,只能向前。
陆慎关上电脑,走回卧室。
他心中惴惴不安,脑中忽然被一股焦虑的情绪占满,直到看见她安安稳稳睡颜才放下心。
人坐在床边,时间如同静止。
他似一帧定格画面,在阳光最美的时候,与他的侧脸一并停留在静谧的时光当中。
也不知坐了多久,等她醒来,第一眼就遇见他。
“你怎么……盯着我看……”什么事都做完,依然会脸红,会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黑猫的眼睛,亮得璀璨。
“只是看看你。”
“工作做久了,发觉文字都面目可憎,只有我最可爱?”
陆慎轻抚她侧脸,笑着说:“任何时候都是你最可爱。”
“真的吗?”
“真的。”
她捏着被角支支吾吾,“这要还是假的,我就真的要去跳海了。”
“对不起,上一次是我太自私,但我不后悔,阿阮,我只后悔做得太迟。”
“还有那一巴掌。”
“对,终生后悔。”
她揉一揉眼睛,张开双臂,要抱,“我要去浴室冲凉。”
“路都不会走?”
说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手扶住她后腰,一后垫着她的小p股稳稳当当把人抱在怀里,边走边说,“多大了?怎么比小时候还娇?”
“我小时候什么样?”
“乖,听话,像个小天使。”
阮唯的眼神一黯,笑容也僵在嘴角,但也只是一眨眼功夫,她很快调整好,在他面前依然保持天真模样,“那……我现在什么样?”
“现在?”
他一挑眉,凑到她耳边低语一阵,两个词已足够说到面红心跳,暧昧丛生。
他放不开,停不下,满满都是不舍,于是只能选择铺满荆棘里的路。
下午,阮唯在工作间画画。
陆慎终于再从头至尾读一遍匿名来信,终于选择打开保险箱,拿出在中汇银行与力佳顶层的六点三公里路途之间备份留底的证据。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谁都猜不到结局。
包括写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