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将我抓到这来的么?”眉儿一蹦三尺高。
“没时间与你多话,你若想离开就快些解开我。”
眉儿眼珠转了转,虽不明白她为何抓自已来此,又为何要救自已出去,但事到如今只有姑且相信她能救自已,横竖凭她自已的力量也无法逃出去。
霜儿从桌上跳下来,丝毫不顾自已还赤着身子,她拿起绳索“蹭蹭”几下就窜上了窗子。
“姐姐好俊的功夫。”眉儿在下面拍手小声乐道。
霜儿坐在窗檐上抛下绳索命眉儿捆在腰上,拉上眉儿后,她指着下面园子里的一条小径道:“沿着这小径走到头就出了后院,再往左拐就上了大街。”
“姐姐,咱们一起跑罢,否则他转来知道是姐姐放跑了我,断不会轻饶于姐姐。”
霜儿冷冷撇她一眼,“不劳你费心,若念着我好歹又救了你,出去后请勿对任何人提及今晚之事。”
“嗯,我不说。只是姐姐真不与我一起跑么?”眉儿看看她身上的伤痕道。
霜儿却不再理她,用绳索将她放到地面便跳下了窗子。
钱其睿带着人在前院等得不耐烦了,正欲往里闯杜元罡就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出来了,他此刻又换回了白日里的装束。钱其睿眯眼打量着他,见他一身白衣飘飘,虽俊美无比,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
他拿出腰牌在杜元罡面前一晃,冷冷地道:“我乃刑部主事钱其睿,有人报看见嫌疑之人进了这院中。”
“哈哈,怕是看花眼了罢。在下与当朝臣相苏大人素来交好,又怎会容嫌疑人等进到府上?”
“哦,阁下认识苏大人么?”钱其睿又上下打量他一番。
“敢情怀疑在下说谎不成?”他摇着折扇笑道:“不如咱们现时去苏大人府上讨杯酒喝如何?”
“不必,在下公务繁忙,若有得罪之处,改日再登门赔礼!”
钱其睿手一挥,带着人自去了。
待他们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杜元罡才转身进屋。
霜儿已换好衣裳跪在他房里,杜元罡冷眼四下一瞅,抬脚踏在霜儿肩上,眼中射出两道寒芒。
“主人,放过那姑娘罢。”霜儿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你竟敢背着我私自放人?”杜元罡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霜儿忙不跌地爬起来嗑着头道:“主人,钱大人家的公子曾救过奴一命,那姑娘现时是他妹子,奴这才斗胆放走她。”
日间霜儿与杜元罡路过钱府,见一帮百姓跪地大呼万岁,方驻足观望了一阵。她并不知钱其睿乃当朝侍郎钱大人府上的公子,因他们跑过钱府之际,钱其睿那会早脚底抹油溜没影了。夜间他从钱府跳上来追赶她时她也未曾想到,只是抓了眉儿来后细细一想方才醒悟过来。
“哦……你方才说钱大人家的公子曾救过你?”
“是。”霜儿点点头。
“可是叫钱其睿?”
“是。”
“哈哈。”杜元罡兴奋的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转身对霜儿道:“爷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与我好生接近他,小心侍候着,若能说得他投向大辽,爷便奏请狼主重重打赏于你。”
说罢他仰头望着窗外的夜色,狭长的凤目迸出丝丝奸笑,咬牙暗道:叶家小儿,我倒要看你那江山能做得多久?
悍妾恶妻(十三)
眉儿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后院跑出来,刚拐上大街就看见钱其睿等人由另一条巷子出来。她慌忙用两手掩着胸前被撕裂的衣衫,勾着头欲悄悄溜过去,不想钱其睿眼尖发现了她。
“眉……姑娘,等等。”他扭头对身边那些人道:“你们且先回去,明日再接着查。”
那几人瞄瞄眉儿,相互看了看,尔后拱手道:“那我等就告退了。”
“眉儿姑娘你怎会在此?”待那些人走远,钱其睿解下衣衫披在了眉儿身上。
“哥哥,咱们现时已是兄妹,你怎还叫我眉儿姑娘?”多了件外衣遮体,眉儿神情随即也坦然起来。
“厄,这不一时没叫习惯不是。妹……妹子,你怎会在此?那女子为何要掳了你去?你与她又结下了什么梁子?”
“哥哥怎知是一女子将我掳了去的?哥哥看见了对么?那当时为何不救下我?”眉儿眨眨眼,偏头想了想,继而拍手“咭咭”笑道:“是了,从那姐姐爬墙我就看出她功夫极好,哥哥定是跑不过她。”
“嘿嘿,你这调皮的性子还真与我妹子蕊儿一模一样。”
“怎么哥哥还有一个妹子么?她如今在哪?”
钱其睿抬头望着朦胧的月色,点了点头,叹道:“哎,算起来她今年该十七了,幼时在一家酒楼走失,如若活着不知今生骨肉是否能再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