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嘉澜不耐烦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最近不吃饭,回去吃饱点就行了!”
“哦。。。。。。”柯云楚觉得很有道理地点点头:“我今晚要多吃点饭!”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那股眩晕的感觉再次涌上,他下意识地叫了风嘉澜一声。
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回头。
柯云楚只能加快变得沉重的步子,想要赶上他。
可明明他们隔得并不远,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
一时情急,他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往前栽去。
这一回眩晕连同着黑暗一起将他席卷了。
风嘉澜只听见身后一声传来一声弱弱的“嘉澜哥哥”,回头便见到小傻子栽倒在地,身后刚采好的草药也散落了一地。
“你怎么连路都走不好?”风嘉澜眉宇中的不耐愈发明显,见他还趴在那里,上前用脚背点了点柯云楚的肩膀,催促道:“还不快起来?想待到天黑喂毒蛇吗?”
他本以为这傻子听见毒蛇会吓得立马爬起来,可他却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风嘉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蹲下身来将他翻了个面,小傻子双目紧闭,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也紧紧地抿着,赫然是昏倒了过去。
走在最前头的老人折返回来,见到风嘉澜怀里晕倒的柯云楚,连忙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松了一口气:“阿云这是体力不支才昏倒的,先到我那休息一会吧。。。。。。瞧我这老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风嘉澜背后背着草药筐,只能把柯云楚打横抱起,对还在自责的老人道:“不麻烦,是这傻。。。。。。是我弟弟自己的问题。”
回到老人的屋子里,老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对还抱着柯云楚的风嘉澜道:“不介意的话先把他放下吧,我帮他诊断一下。”
风嘉澜将柯云楚放下,看着老人替他把脉,有些出神。
跟着自己来南疆之前,小傻子的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婴儿肥,经过这一两月的舟车劳顿,清减了不少,瓜子形状的小脸,再配上两道微蹙的秋波眉,更显得楚楚可怜。
老人一开始脸色凝重,到后来竟然大惊失色,语不成句:“这。。。。。。这是。。。。。。”
风嘉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桑爷爷,他这是怎么了?”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嘀咕着“我是不是把错了”,又重新替他把了一次脉。
他反复寻觅,闭目聚眉,沉吟半晌,才语含激动地说道:“没把错。。。。。。没把错!你弟弟这是有喜了!”
风嘉澜原本想的最坏的答案便是柯云楚得了不治之症,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荒唐的诊断,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错愕:“桑爷爷。。。。。。您是不是诊错了?”
“我从医几十年了,区区喜脉还是诊得出的!不信你来摸一摸!”老人引着风嘉澜的手放在柯云楚的脉搏处。
风嘉澜只感觉到手下的脉搏跳动得欢快且强烈,和寻常人沉稳的的脉搏并不一样。
老人在他身边说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这是喜脉!”
风嘉澜还是难以置信:“可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喜脉?!”
老人心情亦是难以平复:“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男子有喜。。。。。。不过这种情况虽然极少,但并非不存在。。。。。。我曾在古医书上看过记载,‘可孕者,一为女子,二为天选’。。。。。。想必阿云就是这古书上记载的天选之子!依这脉象来看,应当已有两月余了。”
风嘉澜将柯云楚连日来的食欲不振,和柯靖安曾经让他吃避子药等一系列的事串联起来,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开口道:“桑爷爷,你可有办法将这胎儿打去?”
“办法是有。。。。。。只是会极伤身体,而且很有可能不会再受孕。。。。。。”
听了老人的话,风嘉澜僵了僵。
他想起小傻子曾经说要给自己生孩子时,一脸单纯幸福的模样,有些犹豫。
可他最后还是问道:“真的没有比较温和一些的方法吗?”
老人抚着须发,道:“这事还是交给阿云自己决定吧,毕竟这是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愕然地抬头看着风嘉澜:“莫非。。。。。。莫非他是你的。。。。。。”
风嘉澜敛下眸子,默认了他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