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湿透,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额头的伤口早已麻木,流了多少血我也不清楚,终于有些头昏脑涨起来。
不过,撑了这么久,看来我的抗虐能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我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力度如何,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风嘉祺没有再刁难我,看来我就算这样了,还是按摩得不错的。
半昏半醒间,我似乎听见他又开口问道:“哑巴,你是不是很爱我?那你会像小傻子爱太子那样爱我吗?”
这句话问得很轻,又带着些许落寞,让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论是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我都想回答他。
只是当我要开口之际,铺天盖地的黑暗却向我席卷而来。
最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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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水后又躺了几天才痊愈。
我心里总挂念着风嘉祺,就算是缠绵病榻,在梦里,也碰上了几回。
梦里的他格外温柔,对我很好,身边也没有那个人,心里也没有那个人,甚至,我能从眼眸中窥出他的心思,他喜欢我。
但我知道梦都是反的,和现实大相径庭。
在我昏迷这几日,可能他都从未动过要来看我一眼的念头。
我想,如果能一直待在梦里那该多好。
即使被他如此恶劣的对待,身上的伤痛也皆拜他所赐,可我仍旧在想,倘若这些伤痛能使他有些愧疚之意,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惜现实和想象本来就不该混为一谈。
我一直没忘记那日他眼底的思念与落寞,让我心底一惊,嫉妒之意疯狂在我心里蔓延,膨胀着找不到去处,渐渐掩过我脸上漠然的神情。
但我怕被他看见,又猛然低下了头。
他也不会看见的,因为他从未关注过我。
在灼热的嫉妒背后,是淡淡的羡慕与悲凉。
我慢慢地爬下床,昏迷了几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身体早已没了力气。
我穿好衣服,低下头望着腰间挂着暗紫色的香包,隐约嗅见飘来的一抹浅淡的苍兰香气。
我微怔了片刻,想到他的抵触,缓缓抚上香包上朴素的花纹,最终还是放下手。
秀气的眉头紧蹙。
我才不会带着最厌恶的桃花香包去见他,哪怕再被他扔一次,丢进水中十天半月不醒过来,我也不会。
拖着残破的躯体,我又去了湖心亭。
我没有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眺了一眼,他还是之前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借酒浇愁,脚边随意翻倒着几个酒壶,我想可能还有几个滚到了湖里。
我轻轻叹了口气。
他一定又在想那个小傻子。
我站在湖的岸边,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