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的功夫,昭德两院的立场泾渭分明。
“夫子,你能做见证吗?”
胡夫子问过宋华浓等人后,点了点头。
学院最不缺的就是笔墨纸砚,没大一会儿就备得齐齐整整。上好的宣纸,极品的狼毫,还有那泛着清香的徽墨以及纹路绮丽的端砚。
隐素上前,先是撸起袖子磨墨。
她姿态不算优雅,甚至可以称得上有几分豪放。只是那股子说不出来随意颇有几分气势,动作中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洒脱。
“你看她磨墨的样子,指不定还以为是在磨豆腐呢。还有她握笔的手势,莫不是将笔当成了筷子?”
“瞧她的样子,应是不会写字的,但愿她能知难而退。”
“…咦,她写的是什么?”
众人伸着脖子,只见那洁白的宣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图案。
龙飞似风,凤舞如花,似字非字。
“你画的是什么鬼东西,这根本不是字!”宋华浓难掩面上喜色,她就知道傅隐素这个草包不会写字。
瞧瞧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字。
“谁说我写的不是字?”隐素搁了笔,慢条斯理地用白帕子擦着手指。明明是寻常的一个动作,她做来却别有一番风采。“你自己才疏学浅不认识,就说我写的不是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你上窜下跳嗓门还大,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被她这么一刺,宋华浓气得是牙痒。
谁上窜下跳,谁嗓门大。
这个乡巴佬,说话可真难听。
“诸位,你们且看,这是字吗?”
很多人摇头。
胡夫子认了半天,也确实没认出那是个什么事。与其说那是一个字,不如说是不会写字的人乱画乱写。
这位傅姑娘看来确实不会写字。
德院的一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全都说隐素写的不是字。
隐素歪着头,“连我写的字都不认识,看来这个学不上也罢。”
“是你自己不会写字,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谁说我不会写的,我这不是写了一个字吗?”
“你这根本就不是字……”
“且慢!”
几人从学院出来,为首的是一位深青色衣衫的老者。
那老者清瘦而矍铄,眼中精光与深沉并存,正是崇学院的山长赵熹。他的身后是两位白衣学子,一人摇着折扇风度翩翩,一人温润如玉清风明月。
“益之,你来辨一辨这位傅学子写的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