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醉了啊。”李子压低了声音,“嘘,嘘,祈寒在那边呢……”
“谁?什么寒?”酒的后劲儿上来,莫墨脸红的像柿子,瞪着大灯笼似的眼睛,“管他天寒,还是地寒,老娘要喝、喝酒”
说着,扯着李子跌跌撞撞走向刚才的位置。醉意的眸光,浑浑噩噩落在了两张俊脸之上。
先是扫了一眼靳文,嘴角一歪笑了笑。
再然后看到了祈寒。
莫墨先是一愣,随后裂开嘴笑了:“祈严?”
祈寒的脸色冷下来,她居然把他认成了祈严?可见在她心里,连他这个孩子爹的影子都不曾留下过,还口口声声爱他,这满嘴谎话的女人!
“他是祈寒。”李子悄声在莫墨的耳边低语,脸色尴尬的不行。
“哈哈哈!不可能!”莫墨大笑出声,嘲讽的摇头,“那个人高傲到不行,会来这种地方?”
说着,目光傻傻的转回到祈寒脸上,“祈严,你为什么也来这?”
真的是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她脚下有些不稳,一个趔趄手扶在了祈寒的肩上,嘴里的话也模糊的溢了出来,“你可比他好多了……”
祈寒的脸堪比雪天里的冻白菜,又硬又冷,还挂着冰霜气。高傲到不行?祈严比他好多了?
呵,很好……
李子听的脸都绿了。她必须赶快带这个女人撤离现场,不然不知道要抖出什么幺蛾子来。
“莫墨,莫墨……”
李子把莫墨拉过来一把,眼睛里写满了恐怖,“我没骗你,那个人真的是祈寒,不是祈严……”
“呵,就算是祈寒,又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仗着我爱他吗……”
莫墨的嘴角浮起一丝酒醉的苦笑,“姑奶奶不爱了,还不行吗?姑奶奶,恨死他了,嗝儿……”
莫墨打了个酒嗝儿,眼角有泪水蔓延上来,表情忽然变得特别痛苦。随后竟然双手掩面哭了起来:“呜……”
李子看的心里一酸,没有比她更理解莫墨的难过。心一横,索性也不怕那个祈寒了,不妨借酒发发疯,也让莫墨心里舒服些。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子那样的轻声安慰:“不哭,不哭,你想骂就骂出来吧。”
“他是这天底下最禽兽的禽兽!”
“我爱他,对他好,他不识好歹,他送我去精神病院
,他连查都不查一下,就把一切赖在我头上,呜”
“我特么欠他的也该还清了!他还不放过我……太不是人了,畜生!”
莫墨从未这么狠毒的骂过一个人。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可也许是憋闷了太久太久,找不到一个宣泄点了。
今晚的她格外疯狂,因为阅历告诉她,有些时候有教养,不争抢,默默等一个人良心发现,是这世上最蠢的行为!
“安莫墨。”祈寒的脸部在抽动。
“你住口!我叫莫墨,不叫安莫墨……”
莫墨猛地抬头,食指指着祈寒,嘴里叫的却是“祈严”,“祈严,你是不是想替你大哥说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向着他,我莫墨不认识你!”
祈寒的脸色黑了又黑。这祈严,在她嘴里出现了好几次了。看样子,他们很熟?
旁边的靳文握拳头佯装咳嗽,脸上的神色难以形容。整个林市,怕是翻遍了调个个儿,也找不出一个人敢这样骂祈寒的了吧。
但他的前妻,他觉得还是很有资格骂他的,骂的也很过瘾。靳文不自觉多看了莫墨几眼,反倒是愈加觉得她可爱。
李子偷偷拿眼睛瞄一眼祈寒的脸,见他连都黑成锅底了,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但又怕他兽性大发,对莫墨不利,一边劝解着一边打了车,连拖带拽的把她拖到了车上。
目送她们离开,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互相都没有看彼此一眼,自发的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