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阳葵仰头看滴水的屋檐,近处的雨丝丝,斜着飞出去,远处的雨雾又像轻薄的蕾丝衫。
雨幕倏地劈开一道缝隙,有人奔跑穿过雨和雨的缝隙,来到她身前。
是稻崎露敏。
日向阳葵由于身体很不舒服,没精神,故而和行李一起留在原地。
可能是因为这场极冷的雨天。
她总感觉自己不会再好起来了。
黑斑带着死气,已经蔓延开来。
“你怎么不等雨停了?”
稻崎露敏手往后捋湿漉的额发,说:“我怕你等得急了。”
这个动作的意义除了耍帅,也没有更多意思。
日向阳葵:“我又没有别的事要做……”
她等不到他,就会一直等下去的,怎么会着急呢。
日向阳葵拿了帕子给湿淋淋的稻崎露敏擦头发。
她很细心,一点一点地把黑发包裹,然后慢慢地拧干,再展开,用毛巾轻轻拍打,不耐其烦。
最后把稻崎露敏搂在怀里。
温暖和煦地轻柔,她珍惜他。
这很温暖。
没有会讨厌被这样对待。
稻崎露敏什么都不做,躺进日向阳葵软乎的怀中,忍不住笑。
不是那种大笑,也不是傻笑,更像是脸埋进小狗毛茸茸又温热的身上,感受到呼吸,鲜活的生命,而忍俊不禁。
他觉得自己的体温因为她的拥抱而徐徐上升,似暖流从皮肤相抵处涌入心脏,流向全身。
他昏昏沉沉地想,真温暖啊。
天晴,身体发热的稻崎露敏果不其然感冒了。
开不了车,开车就撞墙。
这下变成两个病人守望依恋、彼此救赎了。
他们只能在山林里继续借住下去,直到其中一方的身体好起来。
稻崎露敏告诉日向阳葵说,自己小时候——世界还没坏的时候,人感冒后,得吃果冻才行。
日向阳葵震惊。
“果冻治疗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