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觉闭上眼睛,等到眼睛没那么疼了之后才?缓缓睁开。
她从阴影中走出,沾满鲜血和脏污的衣服还没有换过,他们?并不允许她使用灵力,就?连清洁衣物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会?被当作是对他们?敏感神经的挑衅。
剑者?领着她走进小道之中。
孟易觉没被束缚着,她已?经到了危楼层,那些?灵力束缚器对她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所以他们?派了四个危楼层的长老来押送她。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或许他们?还会?派上个摘星层来?
孟易觉不无好笑地想着。
熟悉的审判所。
曾经在玄天?派的时候,她进过一次,那时候,他们?没有资格审判她,而现在,端坐于高位之上的人们?似乎有了充分的理由来审判她。
无他,只因他们?是思齐宗的人。
“孟易觉,”
付询站起?来,素来严肃的眼睛如今更加严厉地看?着她:
“将北境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都像我档案里写的那样。”
孟易觉低眉顺眼,像一头温顺的羊羔一般,但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会?真正认为她是一直温顺的羊羔,就?算她是一头羊,也绝对只会?是一头疯羊,一头会?用自己的角贯穿敌手,让自己的头顶染上复仇的血红的羊。
“孟易觉!”
付询啪地将档案拍在案桌上:
“支援团整整一百零七人,是否都为你所杀!”
孟易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无悲无喜地看?着付询,衬得他如同跳脚的小丑一般:
“杀了……一些?吧,我不记得了,他们?已?经入魔了,杀了他们?,不也是应当的?”
她的语气尽是讽刺,叫付询听得有些?心惊,但在这种场合之下,他不得不强撑起?自己的底气: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早已?入魔?!”
这场审判,虽说是在思齐宗进行,但周边全都是虎视眈眈的其?他宗门,每个都想借着孟易觉滥杀他们?宗人的名号从思齐宗这个“天?下第一大宗”身?上扯下一大块肉来。
要知道,当时他们?找到孟易觉的时候,可是正好发现孟易觉在扼杀一个哀嚎着逃亡的支援弟子,那个视觉冲击……属实是让人过目难忘。
天?玄联盟中出了兵力的其?他宗有他们?的想法,但思齐宗也并非没有自己的想法。
当下,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证明孟易觉并未是在残害战友;二则是……与孟易觉撇清关系。
而这个选择,要怎么做,当然是要视孟易觉的表现而定。
而付询作为这场审判的审判人,纵使他再心有不愿,也要表现出一副尖利的样子,这才?不至于让思齐宗落了个“包庇弟子”的罪名。
“他们?残害平民,击沉方舟。”
“这件事?有证据证明吗?你能?保证这不是魔尊为了离间你们?而用出的卑鄙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