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醒,就迅速从紫妍怀里站起身,朝池塘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凄厉的大叫,“影儿,我的影儿,谁来救救我儿子?来人,快去请大夫。”
这时,岸上的人们已经齐心协力的把张影抬了上来,众人看到张影唇色发紫的样子,都没抱什么希望。
这孩子,在水里淹了这么久,肯定凶多吉少。
柳氏奋力推开众人,一把扑到张影的身上,看到儿子没了生息的样子,她突然好后悔,后悔答应大夫人利用儿子替她办事。
“影儿,你们谁能救救他?这里谁是大夫?上官家不是医学世家吗?谁能站出来救救我儿子?”柳氏语无伦次的盯着上官雨晴和大夫人等人。
突然,她一把抓住上官雨晴的手,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上官雨晴身上,“二小姐,听说你医术高明,大夫还没来,你救救我儿子好不好?”
上官雨晴有些怯弱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她看张影面色发紫,唇色发黑,断定这孩子已经死了。
她可不想救一个救不活的人,到时候救不活,免得又被人指责,她可不想承担这种责任,自然是躲到后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侍郎夫人请节哀,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已经晚了,我也很想救他,请原谅我不能起死回生,我也没办法。”上官雨晴一脸歉意的看向柳氏,说完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的眼泪。
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医术有几斤几两,她们这一房,都是靠上官家的旁支得的名气。
真正医术厉害的是姓上官的那几个叔伯家,与大将军府并没有什么联系。
她们不过是沾沾光罢了。
柳氏一听,登时赤红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上官雨晴,突然,她朝上官雨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迅速的朝上官雨晴磕头:“二小姐,我早就听过你的贤名,知道你会医术,你不是医术界的天才少女么,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救救他。他才十二岁啊,他还未长大,也未成亲,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上官雨晴被柳氏的举动吓了一跳,她顿时赤红着脸,咬着舌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道她就不到处夸大自己的医术了,她是会一些医术,但还没到天才少女的地步。
她会用针灸之术治风寒,治各种小病,但是不能治死人。
“夫人,据我观察,令郎真的已经断气了,你求我也没用,我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妙手回春。我医术再好,也医治不了一个死人。今天你就是请其他大夫来,他们也没办法,因为令郎的确已经死了。”上官雨晴一脸不忍的看着柳氏,眼里蓄满泪水,一副很想救人,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上官雨晴的话对柳氏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她登时伏到自己儿子身上,开始凄厉的哭了起来。
她后悔了,她不该贪图那三千两银子,让儿子来冒险,她后悔得想找一块石头撞死。
可她家里还有三个子女要养活,她偏偏不能死,她只得痛苦的活着,永远活在后悔中。
她不知道儿子明明会游水,为什么还会淹死,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她一边哭,一边恨恨的盯着大夫人,眼神像恶鬼索命一般,恨不得将大夫人的血肉吞噬殆尽。
大夫人见柳氏居然敢瞪她,目露凶光的朝柳氏扫了一眼,眼里是浓浓的警告意味。
言之下意,柳氏最好把嘴巴闭严实了,否则不仅得不到那三万两,还会失去另外的子女,她老爷贪污的事情也会被别人知道。
看到大夫人凶恶的警告,柳氏不得不紧闭嘴巴,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太子看到这地上早没了生气的张影,眼里的得意越来越浓,他冷笑的盯着楚轻尘,“七皇弟,这孩子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看着他是被上官惊羽推下水害死的,怎么,你还要维护凶手吗?”
楚轻尘脸色冰冷无比,双眼阴冷的射向太子,“你看到是‘推’,本皇子看到却是‘救’,本皇子亲眼看到上官惊羽在救张影,只是张影身量太高大,上官惊羽力气小,没把人救上来而已。本皇子还看到,上官家的大公子站在边上,居然不上前伸以援手,如此的冷血无情,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
上官狄一听,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朝楚轻尘恭敬的道:“请殿下明鉴,二弟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推人。我亲眼所见,看到他把张影推下去,根本不是殿下所说的‘救’。”
楚轻尘冷笑的勾起唇角,这个上官狄居然敢反驳他的话,是不是以为太子是他的依靠,就可以藐视他七皇子了?
他漫不经心的扫向上官狄,眼里在笑,眼珠却阴冷而狠决:“你既然看到你二弟在推人,你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上前帮忙救人?如果说你二弟有过错,你作为长兄,见死不救,纵容弟弟害人,更该罪加一等,罪无可赦!如果你二弟要被处罚,你站在边上纵容他,也要一起处罚。你二弟才十岁,估计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即可,你比他大这么多,必须严惩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