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经的说笑话,笑的人车夫都喝冷风。
还没进财厅的大门呢,就看见一楼靠马路的窗户前,宋旸谷那个冤种还在干活儿呢。
干的可认真了,听见大门开动,他撇一眼继续干,然后回过神来,认出来是扶桑来的,开门等着她。
看看屋子里实在是乱,都是一些报表账册档案的。
倒是挺暖的,扶桑坐下来就觉得饿了,瞧着桌子上吃剩下的烧饼,也不嫌弃,“你吃了没有?”
一边说一边拿起来捡着人家嘴头子吃,宋旸谷头大的很,账上没钱。
国库里面没钱怎么办?
就想法子看看以往的税收有没有少收的,有没有收少了的,有没有哪个行业,再多收一点儿,最好是暴利行业,多交税。
宋旸谷就整理这个的,按理不是一个人的活儿,可是现在就是他一个人干。
看扶桑嫌弃的很,“你饿死鬼投胎的?大晚上来你找我就没好事儿,我可跟你说好了,不好的事儿别说,烦的很。”
扶桑也知道他烦的很,来的不是时候儿,撞枪口上去了,烧饼也不敢多吃,干巴巴地咽下去,就那么一点儿,不饿就算了呗。
“要不,我请您出去吃一口儿,这么晚了,喝完馄饨汤,您这么晚了,还能干一晚上不成?”
宋旸谷是真的打算干一晚上的,他这人吧,认死理儿,我办一个事情,我就给它办个头绪出来,差不多出来,不然不吃不喝我也不松气儿。
“你瞧瞧这些人,报上来的税种都是些什么?”
一万个名头,一万个税种,一万个收钱的理由。
关键是钱呢?
中央没看见。
地方上也哭穷,到底钱去了哪里?
一石谷子八斗的租,这是对农民。
有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门,夜香也要收税,这是对市民。
商人有的已经被勒索消亡的,比如说晋商,有的就头脑比较灵活了,各种途径避税。
宋旸谷看的忧国忧民,不过看着扶桑来,他还是愿意跟她一起去外面的,拿架子,“吃什么?”
扶桑想说喝完馄饨皮儿,又怕他嫌弃,也觉得在窝棚里面喝馄饨皮儿配不上他,“吃锅子吧。”
吃锅子暖和,能从夜里吃到早上,人家都开着门呢。
宋旸谷不想吃一身的味儿,“吃西餐。”
扶桑就肉疼,您知道大马路上的西餐厅多贵吗?
一块起士林蛋糕就好几块钱,她一个月工资才八十块。
硬着头皮,她有事求人的,“走!”
她没钱,宋旸谷更没钱了,承恩那个冤种,给他算账算的是一塌糊涂啊,月初的工资,还没到月底就见光了,处处不够用啊。
家里这两位太太得养,一家子吃喝总得要花钱,这还是宋映谷置办的年货呢,维持了好一段日子,如今也是见天的喝面条,吃烧饼,日子不大好过。
他觉得宰扶桑一顿不算什么,等哪天他开支了,再请她吃锅子,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