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不想干,想起来一句话,如果人生只剩下十年,你想做的事情可能有很多。
如果只剩下一年,那你想做的事情可能只有三件。
如果只剩下三天,可能就只有一件。
但是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最后五分钟,你会觉得遗憾,你脑海里面只会想见一个人,一个你想最后依旧会陪伴在你身边的人。
宋旸谷装弹药的时候,总会用眼角看她一眼,看她戴着大大的帽子,看她脸上在土坷垃上面蹭的都是血痕,看她不知道从那里捡起来的□□机枪的,堆着在她的另一边,她自己一个眼睛努力地瞄准。
扶桑是有杀人的。
她枪法一般,但是子弹挺多,装药也越来越快,人要是近一点儿了,她在射程之内,就会开枪。
她记得宋旸谷跟她说过的,日本人的瞄准很厉害,打仗的时候,我们的机枪是仙女散花,打不着目标,日本人是精准打击的。
所以我么打不到人,子弹损耗也多,但是人家的命中率就很高,所以就得瞄准。
至于膛线磨损,炸膛之类导致不能瞄准的客观原因,当然也有,所以你得找找感觉。
她可能第七八枪的时候,打中一个。
什么感觉?
害怕吗?
一点没有。
她只觉得痛快,她终于可以理解,当年扶然那些准军官,打北平的时候,为什么最后会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依旧能冲出去赤膊上阵了。
你不到这个瞬间门,体会不到那种热血跟勇猛的。
趴在这里瞄准的时候,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的脑子里面是没有生死的,生死根本不重要,你要坚守住这一个阵地,你得让火线在你的前面,你的针线不能再往后退一步了。
有时候,你拿起来枪的一瞬间门,责任高于一切。
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包括爱情。
这是一种,对国家,对人民的,更深沉的爱。
她甚至觉得庆幸,你看,她在这样的时刻,还有爱的人陪伴在身边,多牛,有的人一辈子不能并肩作战,她跟宋旸谷做到了。
当你被爱很多,当你知道你自己被厚爱被坚定地选择,知道有人会一直跟你并肩作战用不背叛的时候,你觉得是那样地酣畅淋漓,你去做发疯的事情,做那些永远不会做的事情,都觉得不会怕。
大胆地开枪,大胆地瞄准,你不要怕打不中这个,人就会冒进过来,你稳住,你加油啊,扶桑给自己打气。
她打枪也很有特点,日本人的脖子,是有帽子的一部分,是遮挡起来的,甚至他们喜欢包裹一点东西,钢盔也都很严密,打身体的话,致命性不是很高。
她就挑这脖子打。
瞄准,打,打不中,继续瞄准。
打中了,人就会捂着脖子倒下来。
她跟宋旸谷这一片儿,明显就火力很击中,这个方向,日本人也发现了,肯定是非常碍眼的。
他们也有狙击手,打手势就关注到这边了,就得瞄准过去,把宋旸谷干掉。
前面的那一个英雄,也是这样被爆头打下来的,战场上时间门长1,狙击手之间门,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我要压制你的火力进攻,你怕我阻碍你的进攻。
都得为步兵冲锋,创造一切必备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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