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自己摆到一个怎样的地位?她是有这个更衣室的使用权,但是她没有这个更衣室的占有权啊!还有这一堆衣服,得花多少钱。几乎掉下下巴来,终烟雲摸着那上好的料子,恨不得现在就逃走。卓蔚寒对她太好了,换句话说,他对自己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他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包自己?
嘴巴张了半天,合不拢。终烟雲乱思乱想地移到了那两个特助身上,又移到武绮聪的身上,那俩人……
卓蔚寒好男色,那俩人不是与卓蔚寒,怎么……又掺合上了自己,怎么那么乱?
卓蔚寒不发一言地换着衣服,对她的特异表现没有半分异议。终烟雲目光落在他的腹部,刚刚浸了海水,那里肯定滋辣滋辣地疼吧。
这一次,她惟一例外地没有上前,而是保持距离地离他远一点儿。她已经看出了卓蔚寒对她不一样。依她的聪明,明白卓蔚寒对她不会有任何特殊的待遇的想法,至多,想到之前她随意对自己身体的挑逗,他最多是想玩弄下自己而已。终烟雲这样告诉自己,而让他生出这种想法的导火索就是因为自己没轻没重,没份量地随便扑上去,给他上药啥的,换来了一些亲密接触,然后,这个男人才会对自己有这许多的“特殊待遇”。
有钱人就这样,拿钱拿势就能砸死人。而她,不需要被砸死,她宁愿明码标价,而不愿意牵扯感情。
不能靠近这个男人。终烟雲这么告诉自己,她对这个男人有感情的,而他对自己持的是玩弄的心态。如果真的附合于他,那么等他玩厌自己,再一脚踢开的时候,那么自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这种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宁可保持距离,也要把这件事情给理清楚。
“我去找他们。”
卓蔚寒正在皱眉看着自己伤口的时候,他以为张烟雲会冲上来给自己照顾,没想到她却留下这么一句话来,弄得他摸不着头脑,等看到汪世同和钟修进来的时候,他方才明白,终烟雲说的“他们”是指谁。
两个人很熟练地给卓蔚寒包扎好,似乎对纱布和药的放置都很清楚。虽然这两个人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更衣室,但是卓蔚寒知道,这一切都是终烟雲的授意之下。
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头,发觉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女人心,海底针。他还真研究不透终烟雲的想法。
上午卓氏就来人了,是穿着笔挺西装的意大利人,他们的话,终烟雲零零星星能听懂一些,但是,却只限能听懂,她发不出音来,他们语速太快,而终烟雲只是一个三角猫,任她是天才的脑袋,也不可能完美发音,只能跟随着卓蔚寒的身边,亦步亦趋,顺道把自己的六颗牙齿露出来,表示欢迎。
卓蔚寒果然在这些人面前游刃有余,终烟雲瞧着他,他流利的用语,比说自己的母语还顺当,举手投足之间,每一句话不着痕迹。
中午了请客气饭,卓蔚寒却没去,让自己的两个特助给代理了。
那向个意大利富商,笑着应了。
卓蔚寒似乎很累趴在桌子上眯着了。
终烟雲端水进去的时候,他早就睡熟。一张脸绝美,但被一堆纸给压住,他不由的皮肤上有着浅浅的压痕。昨天,他也是一夜没睡吧?
终烟雲轻轻地把茶水放到他桌上后,回到自己小窝,将昨天的一撂文件看了一遍,直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她才磕磕巴巴地看完,抬头,看到对面的卓蔚寒仍然在睡,心底一片羡慕,做老板就是好,睡到什么时候,都没有人管。如果换成自己,肯定要受到苛责的。
当她把最后的一份文件给放到桌上时,卓蔚寒准时醒来,终烟雲怀疑地偷看他一眼,他精神奕奕地,哪有疲惫的样子,她怀疑他一直在假睡。
“去吃饭。”男人说了一句,将自己的西装勾在背上,朝她吩咐一声,往外走。
“总裁,我,想回家。”不会自己回家,都要被他准许吧,她只是白天卖给他了。
“哦。”他应了一声,接着说,“我送你。”
不要!
终烟雲心里大叫,但那男人已经开门而去,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非常忐忑不安地坐在他的车里面,终烟雲心中火焦起来,之前坐这辆车,她还没感觉到什么,倒是见了那更衣室里面的女装,终烟雲就不自在了。
有一些东西,朦胧一点儿或许更美更可爱;可是,像现今的这种情况,似乎那层窗户纸被卓蔚寒给挑开了,终烟雲无法面对他。
车子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外面的大马路上,卓蔚寒遥遥看着终烟雲下车而去,没有朝自己说一句话。
他坐在车里,伸手点燃一支烟。
这两天有终烟雲在身边,他几乎没有碰过烟,但如今,似乎旧症发作了。
一支一支地吸着烟,整个车仓里面,一片烟雾,几乎看不到外面的街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