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烟雲想,她本不想瞒他。而且那个时候身在慈怀,就算是她想瞒又能瞒得住么?慈怀是卓蔚寒的天下,她想瞒,只能自取其辱。现在终烟雲的意思正是滕世克的实际本领到底有几何,如果他伪装得够好的话,那么,他也应该足够聪明,自己就算说出去,他也能将他自己的嫌疑摆脱,这才是他真正的能力。
如果他连这一点儿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么终烟雲无法将救凌然的事情交给他。
其实终烟雲猜错了,卓蔚寒并不知道是滕世克与终烟雲相遇了,而且滕世克还救了终烟雲。
所以,他那边才出现长时间的沉默,而在之后,他果断地掐了线。
滕世克怀有怎样的目的与终烟雲接触?滕世克与终烟雲之间到底聊了多久?还有,滕世克为什么明明放着慈怀这样医院不来,偏偏却要跑到别处,为终烟雲包扎伤口?这一些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滕世克在卓氏总部,近来相当地活跃,卓蔚寒一直在防着卓锦黎,他的父亲大人一直处于戒毒之中,身边惟一的发言不再是那一帮打天下的老股东们,反而成了欧阳。
卓蔚寒一想到此,便冷笑地几乎想去死。欧阳似乎比卓锦黎的儿子还要儿子,鞍前马路地侍候着,没有半点不周到。
卓蔚寒知道,卓锦黎给了他好处。他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不介意卓氏,长江后浪翻前浪,新任的董事长,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是欧阳。
欧阳被激了野心,当然会成为第二个萧邪。只不过,此人比萧邪更邪……
卓蔚寒也有理由相信,欧阳所觊觎的位子并非董事长,而是总裁之位。
看起来他需要更努力呵?!
联想到如今滕世克私底下会唔他的秘书,卓蔚寒心里极不舒坦,虽然他大部分的机密业务都没有对终烟雲提起过,不过,以终烟雲的聪明和机警,如果她想知道,又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一点儿小动作的话,估计会得逞。
难道滕世克所希取的就是这个?
又思到终烟雲近来对自己的不满,也并非是近来,只是这一次的慈怀之行!她伪装得极其不到家,更失却了她往是所该有的沉静和独立。面对凌然时,卓蔚寒几乎想要相信,终烟雲爱上了凌然。从监控上她的表现来看,她给他传达的讯息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无话可说。但终烟雲的心境到底是怎样的呢?
她在怪自己半途之中将凌然从酒店里面抢回来?还是她三番两次地问凌然的事情,自己无一回复?
卓蔚寒是一个自大的男人,更是一个自强的男人。他不喜别人责问他的一切,不但是因为至少到大,没有任何人关心过他,更因为他至小到大,从来都有主张,更是从来不需要指手划脚。
他就是自己的天,等他成了整个卓氏的总裁,即使头顶上有董事长,甚至是股东,那一些牵扯他的人,他也不屑。于是,他顺利
成了整个集团的天。
他更不需要任何人来提点他。他有自己的主张,更有自己的图谋。
终烟雲一次又一次的问循,其实是踩着了他的雷点。
凌然所做的一切,在卓蔚寒看来是付出了所有,是他应该去保护的人。而这一个小小的理由,成为了他难以启齿的痛。无法说出口,更希望越来越少的人知晓这件事情,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弱点被人给知道,无论这个弱点是曾经的,还是历史的。都不行。
他有那么隐隐地感觉,终烟雲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自己有所怀疑,从而深深地加剧了疑窦。但他不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去解释。
很意外地,终烟雲在汪世同走后,总裁的办公室突然进来一个人,定晴一看,只那双狭长的丹凤之眸,冷凛地扫视人时,足以震慑全场。这男人一身铁灰笔挺西装,相貌俊朗。
“卓蔚寒在哪里?”这个男人的发音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别扭,终烟雲看着他暗暗思量,难道也是一个从意大利来的?
“总裁有事情,需要我通知他吗?”终烟雲淡淡地起身,恭敬地问他。
欧阳欣慰地点点头,不到旁边的沙发上等,反而来到终烟雲面前,“你就是终烟雲?”
微挑了挑眉,终烟雲不动声色地点头。
“董事长很欣赏你。我是董事长助理欧阳,很高兴认你。”男人伸出手来。
终烟雲把手放过去,就这样被他握住,紧了紧,松开。
“凌然活得怎么样了?”
这个叫做欧阳的男人说起中文来是越来越流利,这让终烟雲想象着,他生在中国,只是长在国外太久,暂时对母语生疏了而已。
当即判断此人并不是来自意大利,更不可能与卓蔚寒同一条战线。还有,他问凌然“活得”怎样?
看到她眼睛大大地露出一抹巨大的锋芒,刺人心肺,欧阳禁无聊地一笑,“何必紧张呢?我又不是害凌然的那个人,要找凶手的话你也应该去找……卓蔚寒!”
欧阳手伸出,蓦地朝后一指,方向正对卓蔚寒的总裁椅。
终烟雲看得心中一痛,感觉到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机动了动,心中立时想到滕世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