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猜对了。
纪筝的火,蹭地一下冒上来了。她生小储君的气,更生自己的气。
传蛋游戏戛然而止。她脚猛踩飞来的不知名破水缸,借力撞上小储君,揪住他的衣领。
“为什么……惹怒这只鸟,要死多少人……”
“阴差在昆仑,死魂收都收不完……”
“枉死之魂。又中好斗之毒,生生世世,毋可入善道轮回。”
“他们的未来呢?”
他们没有未来了。
恶道磋磨,累生累世争斗不休。
将无缘善道,直至魂消魄散。
纪筝的声音碎在风中,那伽诧异地看她,心猛地揪紧。他似乎听见了她隐约的哭腔。
“他们的未来呢……凭什么,由你来决定。”
小储君依旧像冰雕一样,情绪益发淡下去。
他的身后,万象楼吃了最后一波攻击,轰然倒塌。
本命法宝遭受重创,他猛吐出血来,足足小半升才停止。艳织绣服,濡湿大半,雪色尖尖的下巴上,血污如蛛网。
他笑了。
诡异,且快意。
“纪筝,我拿到了。”
“什……”
来不及计较,小储君是会说话装哑巴这事。
纪筝随他视线,转头看去。
凌空石柱,从后背击穿那伽。他的身体,仿佛冰凝簟竹,腰高高反曲,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冰蛋脱了手。
他疼得几乎是懵的,“纪筝,鸟蛋。”
疾风割过耳际。
小储君瞬移至他身旁。
分毫不差,接住了脱离他手的冰蛋。
眨眼间,又瞬移至三里开外。
并以离弦之箭的速度,不断向碎叶深渊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