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胸口处摸出功德簿,呈递给祂。
功德簿脱离手的一瞬,纪筝的心像是空了。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
纷杂的思绪创入脑海。
没了功德簿,许多时候就没了后招,没法再出其不意阴人。收编的青鬼等也都随之交了出去。那只绿茶喵也见不到了。
最最要紧的一件,是鬼技和保存鬼识。
没有功德簿,中间多走一道,那伽就吃不到鬼技。以后对她的助力将大大衰减。甚至鸡肋。
泰山府君拿了功德簿,搁在案下,仍是烹茶。
茶具分明干净,祂收回来,先浇了一道。
白气蒸腾。
滚水在竹制茶板上流淌。顺着底座的轨道流下地。
这第一道茶就废了。
又是重走一遍煎茶流程,阎王替纪筝续上了第二杯茶。
茶水从鸣盏中汩汩而出,倾斜进剔透的茶杯,晃得纪筝眼睛都发晕。
还有?
阎王又道:“鬼技这东西,任谁拿着,都不好。日子一长久,长成了祸害,不好收场。”
话越说越不客气。
倏地,殿外传来打斗声,而后是争论,讲了几句话,又平息下去。
纪筝不放心地看过去,从剪影看,是崔子庭和那伽。
屈服平息的,竟是那伽。
不知崔子庭拿什么威胁了他。
滴滴答答的,出血了吗?伤得重吗?崔子庭是怎么个方法,将鬼技“剥离”出那伽的身体?
不,不会是身体。
是从魂魄里剥离。或许外头都看不出一丝伤痕。老手做得就是这么漂亮。
纪筝脑子都差点炸了。
手边那第二杯茶,碰都没碰。
愤怒、懵,还有不甘心,这不公平的委屈叫嚣,一息全部压过来。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明为叙茶,实为夺走她的能力。
怒意,根本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