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攻击咒诀落下去,奢比尸之眼修复得越来越慢,似是吃力。
纪筝也不住喘息。
好累。
疲劳感席卷而来,她听到笑声,分辨不出是不是人发出来的。喘息就在她耳边。
余光里有灰绿色东西,像是疯长的枝条,又像是藤蔓。贴上了纪筝的脸颊。
潮湿的、冰凉的,钻入骨子里的凉意。
慢慢覆盖住了耳、鼻、口、眼……
我……
视线中,床榻上周兰泽挣扎奋起,拿过床头的鬼怪面具,直接朝她盖来。
周兰泽烧得连发红,眼里闪过心疼,大声质问。
“你做了什么?它没你想得那么弱!”
面具贴上脸的一刻。
所有枝条、笑声、喘息都消失了。
幻觉?
手指、身上都是疼痛。
纪筝看向自己的手指,满是刀痕。
身上侍女服破破烂烂。
她用受伤的手指,抠在自己锁骨窝处,那里的肉,都被她抠出来一块。
纪筝脑子里那层雾,散开了。
她被影响了。
奢比尸之眼,误导了她。让她把所有攻击,都打到了自己身上。
幸亏有这个鬼怪面具。纪筝触碰脸上的面具。
她喃喃,“这个面具……能压制奢比尸之眼的影响……”
周兰泽拿手肘支撑,撑在床头猛烈喘息。
高烧让他的脸有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也睁不开,无端有种妩媚。
他表情更兼一种惊魂未定。
他后怕。
反应慢一点就失去她了。
这种恐惧,又化为痛怒。
他像头重伤的狮子,摁住她双肩,扭身推倒在床榻上。额头毛巾滑落,锦被亦滑下了床。
熟悉的姿势。